班主任老王是个势利眼，
早读课上，他满面春风地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两张报名表。
“同学们，安静一下。”
“关于这次全省联考的名额，经过学校领导的研究决定……”
他的目光在林婉婷身上停留了一瞬，露出慈父般的微笑，
“林婉婷同学平时成绩优异，刻苦努力，大家有目共睹，这一票我投给她。”
全班掌声雷动，
林婉婷站起来，红着脸鞠躬。
“谢谢老师，谢谢大家，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老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第二个名额嘛……”
他的视线扫过全班，最后落在顾今州身上。
“顾今州同学虽然平时调皮了点，但脑子聪明，潜力很大，所以我建议……”
“老师！”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慢悠悠地举起手，从最后一排站了起来。
“我也要报名。”
全班瞬间鸦雀无声。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江歆慈？她疯了吧？考20分也要去联考？”
“估计是去当分母的吧，哈哈哈。”
“别逗了，她连公式都背不全，去了也是给学校丢脸。”
老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江歆慈同学，别胡闹。这是全省联考，不是过家家。”
“你的成绩……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从课桌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习题集，“啪”的一声摔在桌上。
“我有数啊，所以我才要报名。”
“怎么，学校规定考20分就不能报名了？”
“还是说，这名额已经内定给某些人了？”
我意有所指地看向林婉婷，
林婉婷脸色一白，又要开始掉眼泪。
顾今州猛地站起来，把椅子带倒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歆慈！你存心找茬是吧？”
“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非要跟婉婷抢？”
“婉婷为了这次考试准备了半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你呢？你一天在干什么？在玩儿狗！”
他冲到我面前，手指差点戳到我鼻子上。
心里的声音更是恶毒，
【这贱人怎么突然转性了？非要凑这个热闹？】
【不行，绝不能让她坏了婉婷的好事。】
【老王早就收了我的大礼，肯定会站在我这边。】
果然，老王清了清嗓子，板起脸，
“江歆慈，坐下！名额的事是学校综合考量的，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而且，这次名额只有两个，顾今州和林婉婷同学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我没坐，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综合考量？考量什么？考量谁更会演戏？还是考量谁家送的礼更多？”
老王脸色涨成猪肝色，猛地拍桌子，
“你胡说什么！再胡闹就给我滚出去！”
“好啊。”
我干脆利落地收拾书包，
“既然这个班容不下我，那我就换个班。”
“不过，顾今州，林婉婷，你们记住了。”
我走到门口，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哪怕我扔进垃圾桶，也不给你们。”
顾今州冷笑一声，满脸不屑，
“行啊，有本事你就去考，我看你能考几分。”
“别到时候哭着回来求我帮你走后门。”
他拿起桌上的报名表，当着我的面，
郑重其事地在推荐人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递给林婉婷。
“婉婷，加油，这个名额是你应得的。”
林婉婷感动得热泪盈眶，接过表格，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谢谢今州哥，你对我真好。”
两人深情对视，仿佛我是那个拆散苦命鸳鸯的恶毒女配。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最后一丝波澜也平息了。
很好，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到他俩身边，
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爸，你不开心就喜欢收购公司的毛病，改了吗？”
电话那头稍微停顿了一下，
“没改啊？那正好。”
“我看顾氏集团挺不顺眼的，天亮之前，我要让他们都姓江，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