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来啦！找到爸了吗？"中院何家，九岁的何雨水扎着两条小辫子，一见哥哥进门就放下笔记本跑过来。小姑娘眼睛红红的："院里一大爷他们说，爸要跟寡妇跑了，不要我们了......"
何雨柱皱了皱眉："别听他们瞎说，爸就是去保定办事，以后每月都会寄钱回来。"他晃了晃手里的猪肉："快去洗手，今晚哥给你炖肉吃。"
"哇！肉！"何雨水眼睛一下子亮了，可马上又愁眉苦脸："现在爸不在家，哥你这么花钱......"
"放心，有哥在呢。"何雨柱揉揉妹妹的脑袋，心里不是滋味。上辈子自己糊涂，从厂里带的饭盒全给了秦淮如，饿着亲妹妹。后来雨水谈的对象也吹了，都是被他连累的。这年头，谁家敢跟名声不好的人结亲？
"看好了啊！"何雨柱系上围裙，刀光闪动间就把五花肉切得方方正正。焯水、炒糖色，金黄的糖浆裹着肉块在锅里翻滚，淋上黄酒"刺啦"作响。何雨水看得目瞪口呆："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你哥我打小就在灶台边转悠。"何雨柱麻利地撒着调料，"咱爸当厨子那会儿，我踩着板凳就能炒菜了，这算什么？"
何雨水咧着嘴笑："哥真棒！"
“那是，你哥我可有两下子。”
何雨柱这话不假，前世要不是他本事大，妹妹哪能过得那么舒坦。
肉香顺着锅沿往外飘，何雨水吸着鼻子直咽口水。
红亮油润的红烧肉刚盛出来，何雨水就举着筷子冲上来。烫得直哈气也不肯松口，鼓着腮帮子吹气的模样活像只花栗鼠。
“比爸做的还香！”小姑娘嘴巴沾着酱汁，眼睛亮晶晶的，“哥你这手艺能当御厨啦！”
何雨柱嘴角翘得老高。这锅肉里掺了灵泉，吃得他浑身暖融融的，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咚咚咚——”
敲门声来得不是时候。这个点儿串门，摆明是来蹭饭的。何雨柱拉开门，只见聋老太太杵在门口，笑得满脸褶子。
老太太耳聪目明，偏要装聋作哑。上辈子何雨柱没少被她算计，厂里顺来的荤菜大半进了这尊“活菩萨”的肚子。想到秦淮茹连盒端走的饭盒，最后留给他的竟是棒梗偷的花生米，何雨柱心里直发苦——谁信他爱吃花生米？分明是没得选！
“乖孙发什么愣？”老太太抻着脖子往屋里瞅。
何雨柱挡在门前，声音淡得像白开水：“您老有事？”
刚走到院外，她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往常这时候，傻柱早就该端着碗来孝敬她了，可今天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这才忍不住找上门来。
探头往屋里一瞧，果然炖着肉呢！
心里暗骂傻柱不懂规矩，脸上却堆满慈祥的笑容："怎么不请奶奶进屋坐坐？咱娘俩可有日子没唠嗑了。"
"这回总该让我尝尝了吧？我这手艺，连你一大爷都不敢不给面子！"
穿越而来的何雨柱门儿清——聋老太太对他好，无非是盘算着让他养老送终。这心思跟一大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起上辈子饥寒交迫惨死桥洞的情形，他发誓绝不再当**。手上翻炒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老太太您来得真不巧，我爸今儿不在家。雨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点肉还不够我们兄妹塞牙缝呢！"
被戳穿心思的聋老太太立马变了脸。她万万没想到，平时憨厚的傻柱竟像换了个人。更气人的是，兄妹俩居然当着她面把整锅肉吃了个精光。
老太太脸色顿时铁青："柱子，你把奶奶想成什么人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得，看你们吃得香，奶奶也高兴。刚用过饭，我出去遛个弯儿。"
碍于情面，老太太只得悻悻起身。
"您老慢走啊~"
望着老太太气呼呼的背影，何雨柱冷笑连连。上辈子这老太婆把娄晓娥和他反锁在屋里，害得他没把持住......要不是这出，自己也不至于绝后。
但他心里明镜似的——老太太对他好，图的就是有人送终。既然重活一世，岂能再任人摆布？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
"嗝——"
雨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跟你说多少回了，细嚼慢咽！"何雨柱边数落边舀了碗清水，"快顺顺。"
雨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方才吃肉太急的燥热感顿时消散，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哥，这水咋这么甜？"
何雨柱笑着给她擦嘴："王母娘娘赏的琼浆玉露，包治百病！"
心里却道：秘境灵泉的妙处，说出来怕吓着你。
"以后做饭顺手熬锅汤吧，光喝凉水哪行？我凑合着没事，雨水还在长身体呢！"
"哥！你又笑话我！"
何雨柱笑着刮了下妹妹的鼻尖，何雨水撅着嘴抢过哥哥手里的碗，蹦蹦跳跳跑去厨房。
拎起木桶走到中院，看见贾张氏正杵在水龙头旁。这女人天生一副刻薄相，此刻正抻着脖子往何家方向嗅。
"柱子，今儿做什么好菜了？香得我老婆子直咽口水。"贾张氏甩着湿淋淋的抹布凑过来。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贾婶说笑了，东旭哥二级钳工的工资，加上您做手工活的收入，买肉还不容易？"
贾张氏顿时黑了脸。这傻柱如今说话句句带刺，半点油水都揩不着。
灶台上的水壶噗噗冒着白气。何雨柱锁好房门，闪身进了古玉空间。七十九株番薯苗在黑土地上舒展着嫩叶，距离成熟还差三成。
"可惜每天只能打五桶井水。"他摸着枯死的老树桩喃喃自语。这神秘空间里，唯独这棵不知名的老树始终毫无生机。
半桶残水浇在树根上，何雨柱猛然惊醒。汗涔涔的后背贴着凉席，梦里被野狗撕咬的痛感似乎还留在腿上。窗外，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
"老子跟你斗了一辈子，还没分出胜负，你倒先走了！"
"你这个蠢货！秦淮茹那种朝三暮四、心肠歹毒的女人你也敢娶！当年她为口吃的就跟野男人眉来眼去，就你把她当宝贝，现在可好，被人骗得连裤衩都不剩了吧！"
记忆里的许大茂已是满头白发。
他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但这些对何雨柱来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他甚至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梦境。
"哥，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还要上学呢。"
妹妹何雨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被摇晃着，何雨柱从梦中醒来。
他坐起身，看着站在床边的何雨水。
何雨柱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哎哟，真疼！"
这下他确定了——
自己真的重生回到了十六岁，一切都没发生！
一切都还来得及！
也就是说，昨天的事都是真的。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
何雨水瞧她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还抽自己耳光，表情变得古怪。
哥哥该不会是疯了吧？
"哥？"
何雨水试探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