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我，递过来一份文件。
“纪棠，虽然你犯了错，但我愿意帮你。这是我们公司的签约合同，我会把你打造成‘黑料网红’，帮你洗白，让你重新开始。”
她脸上的表情，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和施舍。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张叔叔”三个字。
我接起电话。
“纪棠，他们公司的所有融资渠道和银行账户，我刚刚已经全部冻结了。”
“按你的计划，好戏可以开场了。”
我看着孟思思递来的那份苛刻的“卖身契”，和她那张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的脸，平静地笑了。
我接过那份合同，和她递来的笔。
在所有人，包括直播间几十万观众的注视下，我说：
“好啊，我签。”
我被孟思思的人簇拥着，带进了她的公司。
直播并没有中断，镜头一路跟随着我。
营造出一种“迷途少女终被拯救”的戏剧效果。
公司的直播间布置得相当专业
背景板上用醒目的艺术字写着——“劣迹骑手签约改造发布会”。
我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孟思思和王博文在镜头前一唱一和。
“其实纪棠本质不坏，只是一时被虚荣蒙蔽了双眼。”
王博文深情地看着镜头
“作为她的前男友，我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是的，”孟思思接话
“我们MCN愿意承担社会责任，帮助这些走错路的孩子。我们相信，通过我们的专业包装和引导，纪棠一定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们俩的表演，堪称影帝影后级别，虚伪得令人作呕。
一番冠冕堂皇的讲话后，孟思思拿出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摆在我面前。
她还特意让摄像机给了合同一个特写。
条款极其苛刻，百分之九十的收入归公司所有，五年内无条件服从公司的任何炒作安排，违约金更是高达五千万。
这根本不是合同，这是一份现代版的卖身契。
直播间的气氛被彻底调动起来。
“快签吧！思思姐真是菩萨心肠！”
“浪子回头金不换，支持思思姐！”
“给这个外卖媛一个机会，让她好好改造！”
弹幕里，全都是催促我快点签约道歉的声音。
孟思思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我未来五年为她当牛做马，榨干所有价值的场景。
我拿起笔，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做出了要签字的动作。
孟思思的笑容扩大到了极致。
王博文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就在我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那一刹那——
直播间背景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原本的“发布会”背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正是那晚米其林餐厅的包厢。
录像里，是我离开去洗手间之后。
孟思思对着王博文，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她的计划。
“文哥，你瞧好了，我怎么把这个外卖媛玩死。”
我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扯了扯嘴角，继续播放起来：
“大家都听听，她是要怎么玩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