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为了刚和离的青梅,扔给我一张和离书,

“做做样子而已。她刚和离,见不得夫妻恩爱,你就搬去郊外一段时间,我陪陪她。”
他还不放心,担心我贸然回来,偷偷给我下了失忆的药。
直到五年后,药效褪去。
我记起一切,只身归家。
却见他护着青梅,对我冷脸,
“不是让你在郊外等我吗?如今婉儿还需要我,我已娶了她为正妻,你且再等等。”
我一愣,顿时松了口气。
正好,他已另娶。
而我恢复记忆前,也早就改嫁了。
……
陆景接我回府的时候告诉我,鸢儿如今不常住在陆府。
他亲自来扶我下车,我下意识地侧身避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她如今性子叛逆,也不知道随了谁,整日往外跑。我已让人去叫她回来。她若是有远儿一分听话,我也不用操心了。”
陆远,是他和林婉儿生的儿子。
而鸢儿,是他和我的女儿。
我心头一动,并没有回应,跟着他往里走。
“你既不听话回来了,便安分些。如今主院是婉儿在住,你先住偏院吧。”
陆景说着,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带着几分警告,
“婉儿性子柔弱,当年和离后寻死觅活,我若不娶她,她早已没了性命。娶她是我的意思,你莫要心生嫉妒,为难于她。”
嫉妒?
听到这话,我心里冷笑。
这东西早在他喂我喝下那碗药时,就和记忆一同消散了。
如今记起来,也再无半点波澜。
若不是为了鸢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一路走着,我看着府中的一切,倒是有些恍惚。
我和陆景的婚事,是父母所定。
可当年在佛寺桃花林里的惊鸿一瞥,我们互相倾心。
成婚后,他也曾为我细细描眉,我曾为他弹遍乐府旧曲。
后院中,还有他亲手为我种下的桃花树。
可如今五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当初成亲三年后,我才知他曾爱慕过他的青梅林婉儿。
是他信誓旦旦跟我说,早已放下对青梅的执念。
可不过两年,林婉儿和离,我就成了那个碍眼的人,被草草打发到郊外。
五年夫妻情分,还生了鸢儿,帮他官拜四品,可这一切终究是抵不过他对林婉儿十几年的念念不忘。
走到后院,我顿住脚步。
原来他给我种下的桃花树不见了,原地种满了一片梅林,枝桠疏朗。
见我停下来,陆景眼神闪烁,
“婉儿的前夫极爱桃花,是他负了婉儿。我怕这桃树勾起她的伤心事,便让人砍了,换成种她喜欢的梅树。”
我点点头,无所谓地转身。
陆景挑眉,上下打量我,
“在郊外几年,你倒是变得大气了,不像当年,得知要去郊外时,还闹着不肯走。”
我扯了扯嘴角,讥讽的笑意藏不住,
“人总是要变的……”
后半句“何况我早已再嫁”还未说出口,一道娇柔的女声突然传来,打断了我的话,
“江姐姐,你回来了?”
我回头看去,林婉儿熟悉的脸就出现在面前。
“江姐姐许久未见,婉儿有些想你呢。”
她眼里藏着警惕,姐妹情深一般朝我伸出手,作势想拉住我的衣袖。
我心中一阵作呕,猛地抽回手。
虽说我不想他们二人如何,可也容不得她蹬鼻子上脸。
别以为我忘了,当年她和离后跑到陆府,把我视作眼中钉,哄得陆景把我送走。
若不是他们偷偷给我喝下失忆药,我怎会忘了鸢儿,与亲生女儿骨肉分离五年?
这笔账,我可没忘!
下一秒,林婉儿却突然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眼眶瞬间红了,
“姐姐,我……我只是想亲近你,你为何要推我?”
陆景脸色骤沉,几步上前将她扶起,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我,
“你怎么如此恶毒!婉儿好心待你,你竟对她动手!”
“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到。”
我冷冷开口。
陆景怒不可遏,
“你还敢狡辩!我亲眼看见你甩开她的手!”
我嗤笑一声,上前几步。
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林婉儿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林婉儿捂着脸,这下真哭了。
“你竟敢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