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适时地走过来，拉住肖然的胳膊。
“小然，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她还小，不懂事。”
他越是这么“通情达理”，肖然就越是愤怒。
“她不小了！都十岁了，满嘴谎话，跟她爸一模一样！”
“楚宴你就是心太软，才会被他们父女俩欺负！”
念念从地上爬起来，倔强地看着他们。
“我没撒谎！就是你！我听到潜水教练给你打电话，说‘楚先生，事情办妥了’！”
“你为什么睡在爸爸的房间里？你为什么要和妈妈亲热？”
“你抢走了我妈妈！你还想害死我爸爸！”
童言无忌，却字字诛心。
楚宴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肖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女儿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楚宴。
她冲过去，一脚将念念踹倒在地。
“反了你了！敢这么跟楚宴哥哥说话！”
“给我跪下！现在就给楚宴叔叔道歉！”
念念的头撞在茶几角上，渗出了血。
但她没有哭，只是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楚宴。
“我不跪！他就是坏人！”
“砰”的一声，肖然打开门，把念念推了出去，锁上了门。
“就在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不道歉，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这个家门！”
冰冷的海风吹过，念念被关在门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湿衣服，浑身都在发抖。
门里传来肖然温柔的道歉声。
“楚宴，对不起，念念被她爸教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怎么会呢，念念只是太依赖你了，小孩子嘛，可以理解。”
楚宴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肖然满脸感动。
“楚宴，你真好，不像林深，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的体贴和温柔就好了。”
我的心像被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又冷又痛。
我看到楚宴顺势将肖然搂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而我的念念，跪在冰冷的地上，眼泪早已流干。
念念哭得泪如雨下：“爸爸……爸爸还在海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我要去救爸爸。”
念念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又冷又痛，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还是不顾一切的踉踉跄跄地往海边跑。
夜晚的海边空无一人，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她不知道黑牙礁在哪里，她只知道爸爸在那个方向。
“爸爸……你等我，念念来救你了。”
“妈妈不管你，我管。”
“念念要……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念念义无反顾地扑进冰冷的海水里，巨大的寒意瞬间将她包裹。
我的灵魂跟在念念身后，急得快要消散。
“念念，回去！不要下来！”
她还那么小，又受了伤，这么下海，根本就是去送死！
更何况，楚宴既然能设计害我们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我死后，清楚地听到了那个潜水教练在电话里说的话。
“楚先生，放心吧，事情办妥了。”
“那个男的肯定活不了，小丫头片子就算飘回岸边，也翻不起什么浪。”
“钱记得打到我瑞士的账户上。”
他们错了。
我的女儿，就算再小，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