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婆婆捂着红肿的脸，眼里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
“想拿钱，可以。”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就跪在这手术室门口。”
“给我爸祈福。”
“跪到手术结束，什么时候灯灭了，什么时候钱到账。”
周围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群，瞬间爆发出窃窃私语。
一道道鄙夷、愤怒、不齿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婆婆和姑姑。
她们的脸，“唰”地一下，从刚才的嚣张变成了猪肝色。
“苏晴！你疯了！你让我们跪下？！”姑姑苏玉梅尖叫起来，“你这是要我们的命！”
她想拉着婆婆走，低声骂道：“别理她，我看她是急疯了！”
婆婆却犹豫了。
她被那五十万冲昏了头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婆婆的手机。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来。
“妈！钱到底要到没有啊？人家车行催我付全款了！再不给，车就给别人了！”
这通电话，成了压垮婆婆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跪！我跪！”
她咬着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甩开姑姑的手。
“玉梅！为了志杰，跪！”
说着，她竟然真的“扑通”一声，双膝落地，直挺挺地跪在了手术室门口。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嫂子你疯了！为了五十万你……”
“跪下！”婆婆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姑姑的软肋。
她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屈辱地，不情不愿地跟着跪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演着一出荒诞的默剧。
三个小时后，“叮”的一声轻响。
手术室上方那盏红色的灯，灭了。
大门打开，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手术结束了！钱！苏晴，快给钱！”婆婆腿都跪麻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却依然急不可耐地朝我伸出手。
我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的丑陋嘴脸，笑了。
我当着她们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叔子王志杰的电话。
“志杰啊，我是你嫂子。”
“你妈为了给你买车，在我爸的手术室门口，给我爸祈福，整整跪了三个小时。”
“钱，我马上转给你。五十万，一分不少。”
“你可得好好孝顺她，这钱，是她用膝盖骨给你换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婆婆的脸，惨白如纸。
挂掉电话，我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转头看向脸色同样难看的姑姑。
我点开手机，播放了之前那段悄悄录下的音频。
那是一段男人醉醺醺的通话录音，内容是关于在国外赌场欠了巨额债务，再不还钱就要被“卸零件”。
声音的主人，是她那个远在海外、被她吹嘘成青年才俊的宝贝儿子。
这是我之前让助理顺手调查到的。
“姑姑，”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表哥的债，还得上吗？”
“听说再不还，对方就要动手了。”
姑姑苏玉梅浑身一颤，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惊恐地看着我，明白了我什么都知道。
我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钱，我给了。”
我收起手机，目光从她们惨白的脸上扫过。
“但从今天起，你们王家的人，再敢踏进这家医院半步，打扰我爸休养。”
“我就让你们跪的地方，换成警察局。”
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她们两个带着钱和巨大的羞辱，像两只斗败的瘟鸡，狼狈地逃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