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还能成仙重返后位么！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
我满眼意外的看她。
不料她害我沦为凡人，自己却还是原地踏步，更是不知道梨落已经轮回转世！
若她知道了，怕是又会魔怔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穗穗脸色愈加阴沉，握着我脖子的手发紧。
“姐姐，你现在可是凡人，我杀了你也无所谓的。”
“天帝罚你生生世世带着记忆轮回，我要怎么杀你羞辱你，你都得束手就擒。”
“姐姐，笑话我之前何不看看你自己？没人在乎你，也不会有人为你奋不顾身与我作对！”
穗穗的脸朝我贴近，眼眸露出一丝残忍的血红。
我脑海浮现宴川的脸庞。
下意识摇着头，竭尽全力说了个‘不’。
我有宴川了。
我的心之所向，倾尽所有对我好的那个人！
穗穗冷笑着将我掀翻在地，死死踩在我的头上，把我的脸碾入尘土。
我脸上伤痕斑驳，鲜血挡住了我的视线。
小院里，四处回荡着穗穗得意的笑声。
忽然我脸上泄了力气，定睛一看，远处宴川拿着石头朝她砸去。
“娘子不怕，我现在就来救你！”
他红了眼，扛了一把长凳冲了过来。
可穗穗是仙。
他如此做，不过是白费力气！
“别过来！”
我声嘶力竭，穗穗若有所思眼眸发亮。
“姐姐方才那么急于辩驳，难道是因为他？”
“你竟是如此饥渴！为了个凡人，忘了自己的身份？！”
“当真是凤族的耻辱，不若我来清理门户！”
我呼吸一滞，嘶哑哭喊着宴川的名字。
可不过瞬息，他就被挖走心肝。
宴川呕了一地的血，想要朝我伸手，可竭尽全力也只能抬高半寸。
“夫人，快快走……”
我愣住了。
悲伤翻涌，我的腹部纠作一团，痛得想吐。
跌跌撞撞的朝宴川走去，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半句话。
他的眼睛逐渐暗淡，双手悄然垂落在地。
“真是痴情，要死了还想着保护姐姐。”
“不若我把他的魂魄打散，免得姐姐心心念念，继续给凤族丢脸。”
“姐姐来人间是要受苦的，哪能要你享福？”
又下雨了。
阴雨连绵，雨水打在宴川毫无生气的脸庞。
像是在替我为他凭吊。
穗穗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弹起身上被雨水泼溅的尘土。
她失了兴致，起身离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发了疯的想要施展法术。
可什么也做不到。
凡人之躯，护不了自己，也护不了他。
我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却只能看着他一点点粉碎在我眼前。
不知何时雨停了，四处不见天光。
我摸了摸宴川冰寒刺骨的脸，把他扛入房内，为他拭去脸上的污秽。
一如既往的为他取暖，却怎么也捂不热他的手。
三百年，我见过他寿终正寝，也见过他沉疴宿疾，撒手人寰。
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惨态。
“今日原是要做你最爱吃的饭菜，却没来得及给你吃上一口，明明你心心念念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