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异种黑石被林晚封存在一个特制的陶罐中,以金蚕蛊的毒性巫力层层包裹,如同琥珀封印住一只远古的凶物。寨子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石头也日渐康复,只是偶尔望向后山黑水潭的方向,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惧。
但林晚知道,这平静维持不了多久。黑石的出现,像是一个信号,打破了某种平衡。
果然,半个月后,马蹄声再次踏破了苗寨的宁静。这一次,来的不止是赵珩和他的侍卫。
队伍中多了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以及几位身着深色官服、气息沉凝的人物。为首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眼神浑浊,嘴角却习惯性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像个和气生财的富家翁,但他腰间悬挂的一枚刻着复杂星纹的玉牌,却透露出不凡的身份。
赵珩的脸色比上次更加难看,除了屈辱,更添了几分压抑的焦躁。他显然不愿再来,却又不得不来。
“林姑娘。”赵珩这次学乖了,站在竹楼下,拱手行礼,姿态放低了许多,“上次是在下唐突,还请姑娘海涵。”
林晚依旧凭栏而立,目光掠过他,落在那辆马车上,以及那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身上。“这次带了帮手?”
那面白无须的老者上前一步,笑容可掬,声音尖细柔和:“杂家钦天监副监正,高庸,见过林姑娘。久闻苗疆蛊术玄妙,今日得见姑娘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钦天监?林晚眸光微动。观测天象,推算历法,也负责一些……神秘事务的朝廷机构。
“直说吧。”林晚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这次来,又想‘请’我去做什么?”
高庸脸上的笑容不变,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帛,徐徐展开:“陛下有旨,闻南疆有异人现世,身怀通天之能,特请入京,为国效力。陛下承诺,必以国士之礼相待。”
圣旨?
林晚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先是皇子,后是圣旨,这大靖朝廷,对她还真是“看重”。
见林晚不语,高庸继续道,语气带着循循善诱:“姑娘身怀奇术,居于这偏远苗疆,实乃明珠蒙尘。若愿入京,荣华富贵,修炼资源,乃至皇室秘藏,皆可向姑娘敞开。陛下求贤若渴,定不会亏待姑娘。”
“资源?秘藏?”林晚似乎来了点兴趣,“比如呢?”
高庸眼中精光一闪,以为说动了她,连忙道:“宫中内库,收藏有前朝遗留的诸多奇珍异宝,不乏一些蕴含奇异能量的古物、矿石,甚至……还有一些关于上古巫蛊之术的残卷。只要姑娘点头,这些都可优先供姑娘参阅。”

奇异能量的古物?矿石?
林晚想到了那块黑石。看来,朝廷对这些东西并非一无所知。
赵珩在一旁补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林姑娘,实不相瞒,近来京畿附近出现数起怪异事件,有村民莫名狂躁异化,力大无穷,状若妖邪,与……与贵寨之前那位兄弟的症状,颇有相似之处。太医署束手无策,恐非寻常病症,或与某些邪祟异物有关。姑娘若能解决此事,便是大功一件。”
果然。
黑石并非孤例。朝廷遇到的麻烦,恐怕比他们说的更严重。这所谓的“请”,更像是病急乱投医。
林晚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金色印记,沉默了片刻。
京城,皇权中心,必然是麻烦汇聚之地。但同样,也意味着能接触到更多像黑石这样的“材料”,以及可能解开她重生之谜的线索。困守苗寨,虽然安稳,却非她所愿。
“我可以去看看。”她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条件,“但有几个规矩。”
“姑娘请讲!”高庸连忙道。
“第一,我不是谁的臣子,不受皇命约束。我们之间,是交易,我出手,你们付报酬。”
高庸和赵珩脸色都有些微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我要的报酬,不是金银爵位。是所有事件相关的‘异物’,以及查阅皇室所有相关古籍、秘藏的权限。”
“第三,”林晚的目光扫过赵珩和他身后的侍卫,最后落在高庸身上,“在我做事的时候,别让不相干的人来指手画脚,否则,后果自负。”
她语气里的冷意,让在场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凛。
高庸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笑容:“姑娘的要求,杂家可代为应下。陛下爱才心切,必会应允。”
“最好如此。”林晚转身,“三日后出发。”
她需要时间,做一些准备,也要让寨子在她离开后,有自保之力。
三日后,寨口。
林晚只带了一个简单的包袱,里面是她近日炼制的一些特殊蛊虫和药剂。她将一枚蕴含着金蚕蛊一丝本源毒力的骨片交给寨老。
“若有强敌来犯,捏碎它。”
寨老双手颤抖地接过,如同捧着圣物,带领全寨之人,跪伏在地:“恭送蛊主!”
林晚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等候在寨外的车队。
赵珩看着她走近,眼神复杂。这个女子,美丽、年轻,却拥有着足以颠覆认知的力量和一颗冰冷莫测的心。他至今无法看透她。
高庸则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审视与算计。
青篷马车的帘子掀开,林晚弯腰坐了进去。车厢内布置简单,却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车队开始缓缓移动,离开这片笼罩在雾气与神秘中的苗疆,驶向那权力与危机并存的京都。
车厢内,林晚闭上双眼,神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