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可别嫌弃侄儿这点心意。"
刘焉向来嗜酒如命,对刘凤没带贵重礼品并不在意。反正是自家晚辈,何须讲究那些虚礼?
再说了,甄逸跟着女婿来拜访,怎会空手而来?到底是 ** 湖,一眼就看透了事情本质。
"臭小子这么见外做什么!咱叔侄还用得着这套?你当叔父是那种势利人吗?"
"还不快 ** 拿来让老夫尝尝!"
"叔父稍等,马上就来。"
刘凤快步取来一坛【天上白玉京】。每坛酒足有十五斤,十坛就是一百五十斤。他将酒坛放在桌上,站在一旁笑道:"叔父要不要亲自开封?"
"臭小子搞什么名堂?"
刘焉说着掀开酒坛,浓郁的酒香瞬间充满整个偏厅:"光闻这香气,就知道是难得的好酒!"
见酒液清澈透亮,毫无杂质,刘焉喜形于色,等不及侍女取来酒具,直接倒了一茶碗细品。
他轻轻抿了一口,闭目沉醉在酒香之中。
见父亲品酒后闭目不语,刘凤和甄逸翁婿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刘璋看到父亲这般反应,也是一头雾水。
过了许久,刘焉才摇头晃脑地赞叹道:"绵柔爽口,余韵悠长,让人回味无穷。"
"喝了这酒,只怕其他酒都难以下咽了!"
这段描写【天上白玉京】美酒的文字可谓精妙绝伦。那醇厚的酒香散发着独特的陈曲芬芳,细腻优雅的酱香令人沉醉不已,光是闻着就让人口齿生津。入口时酒液凝聚成团,醇厚绵长不散,明显的漆香如丝绸般顺滑,回甘悠长满口生香,实在堪称绝世佳酿!世间罕有的琼浆玉液啊!
刘焉对美酒的高度评价让刘凤和甄逸这对翁婿相视而笑。刘璋学着父亲的样子取来茶碗,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小碗细细品尝,顿时赞不绝口:"果然好酒!父亲说得极是,这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绝世佳酿!"
看着刘焉父子对【天上白玉京】赞不绝口,刘凤微笑着解释:"叔父,这酒是小侄独家秘制的美酒,特意取名【天上白玉京】。这次带来了十坛,若是不够尽管吩咐,小侄再派人送二十大坛到叔父府上。"
"既如此说,叔父可就当真了!"刘焉小啜着碗中琼浆,毫不推辞。他若有所思地放下酒碗,建议道:"子度啊,如此美酒岂能独自享用?当今圣上最是爱酒,不如由叔父代为进献如何?"
刘凤闻言会意一笑:"叔父考虑周全!进献给陛下的酒我另派人送来便是,这十坛就留给叔父享用。如此既全了君臣之礼,又不负美酒佳酿,叔父以为如何?"
"好!子度果然思虑周全!"刘焉满意地点头称赞。要他割爱将刚到手的十坛美酒全部进献,确实心中不舍。毕竟品尝过【天上白玉京】的绝妙滋味后,其他酒水恐怕都难以下咽了!
“子度,甄兄,二位舟车劳顿,不如在舍下暂住几日?”刘焉笑意盈盈地对刘凤说道。
刘凤连忙推辞:"叔父美意心领了,只是家中尚有杂务需处理,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见其去意已决,刘焉不再强留。待用过晚膳,父子二人亲自将翁婿送至府门外。
从邺城返回莲花山庄,已是三日之后。
刚踏入家门,刘凤便吩咐夫人将剩余的[天上白玉京]悉数送往刺史府,托叔父进献圣上。
书房内,茶香袅袅。甄逸端起茶盏,忽闻女婿说道:"岳父大人,若所料不差,陛下尝过美酒后,叔父必得擢升。依我看,十有 ** 要调任幽州。"
"我正打算举家迁往幽州发展,不知您可愿将产业一并北迁?"
甄逸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此话当真?幽州乃苦寒边陲,胡骑肆虐,民生多艰。放着富庶的冀州不待,偏要往那虎狼之地?"

刘凤轻笑摇头:"岳父此言差矣。正因其地处边陲,方显价值。胡马南侵是祸,可若善加利用..."话音未落,窗外一阵风过,案头书页沙沙作响。
刘凤笑着调侃了几句岳父,随后详细阐述了迁往幽州的优势:"岳父大人,幽州绝非荒僻之地,遍地都是商机。
幽州下辖十一郡九十城,户籍四十三万五千户,人口二百五十二万。作为北疆重镇,驻扎着大批边军精锐。当年光武帝夺取天下时,幽州铁骑可是三大主力之一,这里历来盛产精锐骑兵。
城中有米行、肉铺、油坊、炊具店、果铺、炭场、铁匠铺、磨坊、绸缎庄等,足见当地工商业之繁荣。更因地处边陲,可将幽州出产的货物销往鲜卑、乌桓、**、扶余及 ** 半岛的三韩等国,获利颇丰。
我们既能低价购入鲜卑、乌桓人饲养的良驹转卖中原,也能大量收购**特产的参药销往内地,还可从扶余、三韩贩运铁矿,无论是直接倒卖还是打造农具,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之所以力主迁往幽州,正因为当地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这样的环境才更有利于我们施展拳脚。冀州虽是天府之地,但论发展潜力远不及幽州。更重要的是冀州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实在难以大展宏图。岳父不妨仔细考虑,不必急于答复。"
实际上,刘凤执意迁幽的真正原因,是预见到即将爆发的黄巾之乱将以冀州为主战场。约莫一年半后,这片富庶之地就会陷入战火。加之冀州豪强林立,发展空间有限,若以冀州为根基,更容易陷入幽、并、青、兖及司隶地区的合围之势。
不过要让甄逸放弃冀州大半产业举家北迁,他着实难以割舍。
甄逸听着女婿剖析幽州前景,不由得狠下心要搏一回。
他猛然拍案而起,眼中闪着决然的光:"举族迁往幽州!老夫便随贤婿在边陲之地开创新天地!"
见岳父如此爽快应允迁族之事,刘凤暗自宽心。眼下若要大展宏图,确实离不开甄氏这颗大树。
原本还盘算着若老人家不允,便提前透露冀州将陷战火的消息。如今倒省了这番周折。
甄逸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即表态:"子度,既然决议已定,老夫这就回府筹备迁移事宜。"
返回甄府后,他立即着手调度家族产业向幽州转移。
彼时幽州尚无显赫世族,甄氏举族北迁,转眼便成当地首屈一指的豪族。
他先遣管家携重金赴幽州购置无主之地,打点宅院等安顿事宜。
莲花山庄偏厅内,晚膳时分。
刘凤轻叩桌案:"诸位,有要事相告。"
甄姜搁下竹箸,侧首望向夫君:"可是家 ** 了变故?"
"臭小子!有话快说!"童渊啃着鸡腿,酒盏不离手。
赵家三兄妹默默放下碗筷,静待下文。
刘凤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今日与岳父商定——举家迁往幽州蓟城,特此告知各位。"
"我当多大个事儿!"童渊嗤笑道,"搬家的事,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不一样的
"咦?!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刘凤瞪大眼睛,满脸困惑地望着众人。
甄姜抿嘴轻笑:"夫君忘啦?父亲临走前早就把迁往幽州的事告诉大家了。"
"岳父大人可真会捉弄人!"刘凤仰头望天,尴尬得脚趾抠地。
这番模样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五日后,圆滚滚的甄逸又迈着轻快步伐来找女婿,肉嘟嘟的脸上堆满笑容:"贤婿!天大的好消息!"
"岳父大人真是清闲。"刘凤揉着练武留下的淤青,没好气地说道。
此时童渊收起往日的随性,正色提醒:"子度,拜师郑玄非同小可,速去更衣。"
原来甄逸是来告知:大儒郑玄正在甄府等候,要收刘凤为徒。刘凤深知此事重大,立即更衣随岳父前往。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洛阳城正酝酿着一场风云变幻。
刘焉亲自押送十余坛【天上白玉京】前往洛阳,准备献给皇宫中的天子品尝。
得到美酒的刘宏龙颜大悦,当即特赐刘焉俸禄千石,并擢升为幽州刺史。
私下里,刘宏还暗示刘焉,待幽州任满后便调回洛阳,委以九卿之一的宗正之职。
与此同时,刘凤也因献酒之功获封平阳侯,天子在朝会上当众宣布这一封赏。
此令一出,满朝哗然,群臣几乎要直言"昏君误国"。但刘宏向来厚待宗室,对此置若罔闻。
刘凤以献酒封侯之事,很快传遍天下十三州。
……
莲花山庄正厅内,
一只带有现代风格的汉代铜锅热气腾腾,周围摆满牛羊肉片、鲜鱼时蔬。
刘凤全家与甄府众人正设宴款待洛阳来的贵客。
十五岁便获封平阳侯,不仅童渊、甄逸与有荣焉,整个山庄上下都倍感荣耀。
消息传回冀州时,莲花镇方圆数十里都为之震动。如今庄中仆役外出,个个昂首挺胸——毕竟是侯府家仆,连说亲都要往县城里挑了。
正如那句老话:一人得道,** ** 。
就连看门的大黄狗,如今吠叫都格外神气。
时辰未久,天子钦差宦官携平阳候册封诏书、印信及朝服行至莲花山庄,随行者中竟有一人出人意料。
刘焉随宦官同至,一则探望侄儿,二则盘算着顺些【天上白玉京】佳酿,欲携数坛赴幽州蓟城上任。
席间刘焉执杯与郑玄、甄逸、童渊推杯换盏,闲谈间提及不日将赴幽州就任刺史之事。
闻刘焉翌日启程,刘凤当即插言:"叔父,吾等举家亦欲迁往幽州,不若同行如何?"
"善!甚好!同往便是。"刘焉搁下酒杯,抚须笑道,"甄兄若能在幽州开设作坊、经营商铺、开垦荒地,实乃幽州百姓之福。"
甄逸捋须莞尔:"全凭小婿主张。"
"叔父既为主官,还望多多照拂。"刘凤执壶斟酒,腆着脸讨要关照。
刘焉浅酌杯酒,睨着侄儿那副市侩模样笑骂:"混账东西,莫非当叔父是刻薄之人?既入幽州地界,自当行方便之门!"
宴饮至夜阑方散,四位长者皆醉态百出。甄逸、童渊与刘焉勾肩搭背,嚷着要杀鸡歃血,结为异姓兄弟。郑玄最为不堪,早已醉卧席间鼾声如雷。
"妙哉!若令画师将这醉态绘下,待诸公酒醒后观之,不知作何感想。"刘凤望着这群醉汉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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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斜倚在案几旁,指尖轻晃着琥珀色酒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厅内醉态百出的族亲,唇角噙着戏谑的笑意。
"夫君可还记得上次贪杯的模样?"甄姜以袖掩唇,眸中流转着促狭的光,葱白指尖点向丈夫微红的面颊。
刘凤闻言险些呛酒,搁下杯盏皱眉道:"陈年旧事何必再提?夫人专挑为夫的痛处戳。"
"是妾身失言了。"见夫君耳根泛红,甄姜适时止住笑语,转而指挥婢仆将醉倒的长辈们安置妥当。她轻轻挽住刘凤臂膀,唤来贴身侍女月儿:"夜已深,我们伺候夫君回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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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时,车马如龙蜿蜒向北。刘凤率领着万余人的队伍浩荡前行,甄氏全族与工匠家眷皆在其中。历时月余的跋涉终抵蓟城,途中未生变故。
入城后刘焉自去刺史府履职,刘凤则命工匠们在城外新置的庄院选址重建。时值光和六年五月末,黄巾之乱阴云渐近的紧迫感盘旋在刘凤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