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我便随她去了。
可当她云淡风轻说出把活雁让给柳书生那一刻,我便知道,有些东西让出去便回不来了。
想起前日定做的腰带差不多该做好了,我叫上小厮去了珍宝阁。
刚到门口,便看到凤如玉正拿着白玉腰带往柳书生身上系。
我愣在门外,那腰带是凤如玉亲手画的图样子。
犹记得她红了耳尖将珠子塞进我手里。
“王爷就是我此生最宝贵的明珠。”
如今他却将腰带系在了别人身上。
我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
凤如玉抬头看见我,赶紧走过来要拉我的手。
“王爷,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
我不着痕迹躲开她的碰触,看向柳书生。
“柳公子寻回来便好。”
凤如玉看着自己落在半空的手面色微僵,她轻叹口气。
“王爷,柳公子为了救我毁了书生清誉,我若不管他,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我最爱的便是你大度守礼,你能明白我的对不对?”
“我不能明白。”
我目光上移停在白玉腰带上,“你我青梅竹马,竟不如一个落魄书生份量重。”
凤如玉慌忙解释:“你才是我凤如玉认准的夫君,只不过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才给柳公子一个安身之所。”
我也不再争辩,转身吩咐珍宝阁掌柜。
“那腰带我不要了,凤小姐喜欢便让给她,一共五千两银子,记得去相府结账。”
说完我便往外走。
握在袖子下的拳头微微颤抖,咬紧牙才让自己走的稳当。
“王爷,您是在怪我吗?”
身后传来小声抽泣声。
“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一想到王爷进府后还要面对我,我就自责的不行。”
“我本想悄悄离开,没想到小姐会扔下王爷来找我,王爷心里有气便冲我来,打我骂我都行。”
柳书生哭的惹人怜爱,凤如玉赶紧跑回到他身边,帮他拍着后背顺气。
“跟你没关系,你救了我,我总不能不管你。”
安慰完柳书生,她抬头看我的眼神掩饰不住的失望。
“王爷自小金尊玉贵,不知寻常男子只是活着便要用尽全力。”
“今日之事我自会负荆请罪,请王爷不要牵连无辜。”
我转头,轻轻扫过她放在柳书生腰间的手。
“凤小姐,我可曾说过半句柳公子的不是?”
“你也知男子不易,可为何我不开口都会被扣上罪名?”
我声音不大,可皇家王爷与生俱来的威压却仍让凤如玉额头冒出冷汗。
我沉下脸,声音清冷。
“凤小姐是觉得,本王爷非你不可?还是你觉得,堂堂王爷要看你脸色才能活?”
凤如玉第一次在我面前慌了手脚。
“王爷,”她嗫嚅着开口:“今日之事是我思虑不周,可说到底我也不能放着他性命不顾。”
“你不就是怪罪我把活雁送给柳公子了吗?我今晚便上山,一定能猎到更大更好的。”
“更大更好的?”我被她的理所当然气笑了:“凤如玉,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凤如玉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