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也快要到太子妃约定的日子了，臣妾也不会再呆在皇宫，所以臣妾也并没有胡闹，而是臣妾确确实实该走了。”
我拂去衣袖间的灰，缓缓走到裴子祈面前。
“初闻陛下许我后位，我曾真心欢喜过，以为陛下心中是有我的，如今方才明了，是我错付了情衷。原来一切早有定数，我不过是个局外人。天命如此，是我强求了。”
“什么七年？什么契约？”
裴子祈满脸不可置信的接过文书，粗略看过后，指尖攥的发白。
“婉棠怎会跟你签这种东西？”
我低下头。
“臣妾本就是受太子妃之恩才会嫁进东宫，整整七年，还差最后两日臣妾便是自由身了，陛下，既然衡儿也说自己喜爱表姐姐，您对沈小姐也有心，那不如就让沈小姐做他的母后吧，刚好一举两得。”
可裴子祈眉眼却冷了几分。
“朕何时说了要娶她为后？朕若真有这个想法，怎还会做这么一出封后大典让你来？”
我眼眶通红。
“可...臣妾毕竟还只是个冷宫的废妃不是吗？”
他微微一顿，脸色发黑。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现在要走要离开皇宫？你一介女流之辈，身无分文，亲人又在远方，出了宫谁能照料你？”
“朕明白今日在大殿上你失了面子，朕可以留下来弥补你，让你不再受他人嘲弄。”
他自以为是的陪伴和放低姿态，是在弥补我。
可我不需要这样的虚情假意了。
入夜时，裴子祈翻了我的牌子，伸出手想与我交欢，我冷冷推开他。
“陛下，臣妾乏了，要不然叫翠儿来伺候您。”
至于翠儿，是还在东宫时裴子祈的通房丫鬟。
裴子祈抱我的手紧了紧。
“就这样睡吧。”
他与我在一起时，鲜少有这般温柔的时候，我闭上双眼，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隔日醒来时，他已经去上早朝了。
我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衣物，谁知刚离开紫宸宫便遇见了裴衡和他的表姐姐沈凝雪。
女人满脸嫉妒的看着我。
“娘娘别忘了回宫后还要喝避子汤，免得到时候又说自己怀了身孕，好威胁陛下封您为皇后呢。”
我淡然一笑。
“没曾想沈小姐这样一位闺阁女子，竟比本宫还了解夫妻只是，想必是选中了好郎君不日便要成婚了吧。”
我大改往日的俯首帖耳，反正再待不上几日我就要走了，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我几句话堵得沈凝雪脸色涨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最终只能恶狠狠的盯着我。
“哼，你如今也不过是个妃位，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等以后我入宫...”
“沈小姐，你也清楚自己如今也只是个王府里的小姐，并不是陛下身边的妃子，见到本宫还是要尊称一句娘娘的，本宫今日未责备你不懂礼仪依然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你如今还咄咄逼人起来了。”
我毫不犹豫的打断她。
裴衡气冲冲地瞪着我，大步冲上来将我往身后的莲池一推，我踉跄摔进池子中，昨日受伤的手又开始隐隐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