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他们，掏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送。
然后收起手机，抬起头。
脸上所有的情绪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我看向许若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如果让我跟一条狗道歉。”
“我宁愿辞职。”
许若薇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提到辞职。
她精致的眉头立刻拧紧，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和一丝难以置信
“陈默，你发什么神经？就因为这点小事要闹辞职？”
她的质问像一把盐，撒在我刚刚被彻底寒透的伤口上。
小事？
原来未婚夫当众受辱，在她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没等我开口，顾远舟立刻抢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关切。
他看向许若薇，语气柔和又带着刻意的委屈。
“许总，您别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陈经理可能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拉不下这个脸面。”
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扫过我，然后又回到许若薇身上。
表演得淋漓尽致。
“既然陈经理不愿意……那不如让我来代替他道歉吧。”
“Lucky我很喜欢，我来跪也是一样的。”
“我真的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破坏了您和陈经理之间的感情。”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处处都在为许若薇着想。
每一句话，都在衬托我的“不懂事”和他的“顾全大局”。
说完，他竟真的作势，朝那条还在东张西望的泰迪犬屈膝。
“远舟，不要！”
许若薇猛地出声制止，语气急促，甚至带着一丝心疼。
“你起来！这不是你的错，凭什么要你代替他道歉？”
我站在那里，像个小丑，更像一个局外人。
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发麻，却又闷得喘不过气。
我就活该被逼着给狗下跪。
而顾远舟，连“代跪”的资格都被她心疼地剥夺了。
她维护他，已经到了如此不加掩饰的地步。
那我这三年算什么？
那些拼过的命，流过的汗。
喝到胃出血的应酬，通宵熬红的眼睛，又算什么？
在她眼里，恐怕还比不上男助理惺惺作态的几下表演。
顾远舟被拦住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他看向许若薇，语气恳切：“许总，我只是不想让您为难。”
“叶总的订单马上就要下了，不能因为某些人，让公司白白错过。”
许若薇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转向我，眼神里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指责。
“陈默，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远舟和你的差距！”
“他时时刻刻想着的是公司，是大局！”
“而你呢？就因为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就要拿辞职来威胁我？”
“就要让所有人的努力因为你而白费？”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凌迟着我最后残存的尊严。
她最后说道，语气冰冷彻骨。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看着他们，懒得再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