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不顾父兄阻拦,执意要嫁给裴砚秋。
我替他笼络权臣,耗尽嫁妆助他争储,把父兄的兵权拱手相让。
七年后,我怀胎七月,他亲手喂我喝下堕胎药。
为了讨好丞相之女沈知微,竟还将陪伴我十几年的忠犬剁成肉泥。
我崩溃控诉他狠心负我,他却用最怜惜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
“清野,我知道那是个野种,你我夫妻七年,留些体面,别闹的人尽皆知。”
“你不配提知微,她干干净净,心里只有孤一人,可不像你,人尽可夫…”
我百口莫辩,绝望饮下毒药。
血水蔓延,我等了十年的暗卫终于现身。
“主上,南海遗族大军已至,请殿下示下,是救阮家,还是直取这皇城?”
裴砚秋坐在我床沿,眉眼温柔的望着我。
当年,他就是用这般眼神,在我父兄面前发誓此生绝不负我。
婚后七年了,他还是待我十分温柔,对我呵护备至,连我喝的药都亲手去煎。
我抚着已然显怀的肚子,七个月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心中一片暖融,我对他笑了笑,就着他的手,低头欲饮。
药气刺鼻,我下意识地偏开头。
“怎么了?”
他语气依旧温和,手指却悄然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
“清野,听话,喝了药,孩子才能长得壮实。”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急切,让我的心头莫名一沉。
“殿下,这药…味道似乎不对。”
“御医新开的方子,自是不同些。”
他笑着,语气却恨强硬。
“莫非清野是嫌为夫伺候得不好?那让知微来喂你?”
他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一个窈窕身影。
沈知微穿着正红宫装,那是只有太子正妃才能用的颜色。
“姐姐真是好福气,殿下日日亲自为你煎药,连妹妹我都羡慕得紧呢。”
我猛地看向裴砚秋。
他却只是笑着揽住沈知微的腰,将药碗又往前递了递,语气宠溺。
“知微说得是,清野,你要识大体,快喝了吧。”
“知微容不下这个孩子,清野,你向来最懂事,别让为夫难做。”
我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裴砚秋!你忘了你当年怎么在我父兄面前保证的,永不负我!?”
我尖叫着想去打翻那药碗。
“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轻易制住我的手腕,眼神冷下。
“按住她!”
两个粗壮的嬷嬷立刻上前,死死压住我的肩膀。
沈知微娇笑着端起药碗。
“阮姐姐,还是妹妹来伺候你吧。”
她捏开我的下巴,强行将那碗药汁灌进了我的喉咙!
腹中立刻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
我滚落床榻,感觉到温热的血水自身下涌出,染红了我素白的裙裾。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
裴砚秋淡漠地看着我在血泊中挣扎,拿出帕子,细心擦去沈知微指尖的药渍。
“晦气。”
他拧眉看着地上的血污,拥着沈知微后退一步,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