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起身朝我走来。
她把我拉到走廊另一头,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复查。”我说。
她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陆寒受伤了,他是公司的财务,帮了不少忙,我来看看。”
我没说话,看着她撒谎。
她反而急了:“你是不是怀疑什么?我们只是同事。你别小肚鸡肠的,现在公司要紧。”
“你想多了。”我说,“医生说透析不够彻底,有残留,让我再来检查一下。”
她这才放下心来,语气缓和了些:“那你赶紧去检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这边走不开,陆寒这次伤得挺严重,身边离不了人。”
呵呵,崴脚,在我即将坏死的肾脏面前,也算伤得很严重?
这时,陆寒的声音传了出来,软乎乎的,带着点刻意的关切。
“姐夫,透析是不是很痛?看你站都站不稳。”
“不过姐夫你还年轻,好好治疗,肯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陆寒假意的关心,我突然开口,看向他问道:
“听公司同事说,你在国外结婚了?妻子是谁?”
陆寒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红晕,眼神瞟向苏皖沫,含着几分羞涩。
“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姐夫你也认识的。”
他故意不说名字,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挑衅。
苏皖沫皱起眉,拉了我一把。
“问这些干什么?陆寒需要休息,别打扰他。”
“他妻子是公司的重要客户,现在人在外地赶不回来,我替她照顾一下怎么了?”
苏皖沫的语气不耐烦起来。
“你不就一个肾坏死了吗?多大点事?非要这么矫情?公司还等着我们救呢,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好,你照顾好陆先生,别得罪了客户。”我说。
我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出病房。
想起以前,陆寒刚进公司的时候,苏皖沫就特别照顾他。
开会时总点他发言,出差也常带着他。
我那时还劝自己,他们是同事,苏皖沫是老板,多照顾下属很正常。
去诊室的路上,手机响了,是苏皖沫发来的短信。
“刚才语气重了点,别生气。”
“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去找你,公司还需要我们一起努力,别无理取闹。”
我看着短信,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没回。
检查的时候,医生看着片子,表情有点严肃。
“恢复得不好。”
“而且,以后正常生活的可能很低了。”
“你妻子呢?她怎么不陪你来?”
我坐在那里,心里很平静。
随后开口,淡淡回答。
“她死了。”
整整一周后,苏皖沫才回家,身边却跟着陆寒。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陆寒还抱着他们的贱种!
陆寒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姐夫,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妻子最近太忙了,只能让我带孩子。”
“我没经验,苏姐又说她喜欢孩子,就让我和孩子来家里了,说这样照顾方便一些。”
我看了眼苏皖沫,她的眼里没任何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