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是有人把我刚刚跪求献血的视频发到网上。
评论区大多都在赞我孝顺。
只有少数批判我是作秀。
其中言辞最激烈的,就是男友的账号。
“你们别信她,肯定是装的,这人我认识,她从小就喜欢装病骗人!”
他添油加醋举出好几个例子,说得绘声绘色。
也难怪别人信他,因为他说的有一半是真的。
我俩从小青梅竹马。
陆彻家里管得严,从不允许他多吃零食,他就哄我装病,让我妈妈多买很多吃的,他好来蹭吃蹭喝。
原本他是妈妈看好的女婿,是我见到就会打从心底里泛出甜蜜的男朋友。
直到他在大学认识的许悠回国,一切就都变了。
手臂的伤口疼得我浑身哆嗦,但我还是咬牙坚持,打字澄清。
“我没有撒谎,好心给我妈妈献血的几位哥哥姐姐可以作证。”
可大家根本不听我说什么,一味配合陆彻对我围剿。
一股热意涌进眼眶,连屏幕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还不等我擦掉眼泪,手机就被人抢走。
我一抬头,才发现邻居大哥正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你还病着,先吃饭,那帮蠢货我来骂!”
我愧疚地低下头。
刚开始搬过来,邻居大哥就好心给我家送过水果。
但我看他长得太凶,根本不敢收他的东西,辜负了他一番好意。
现在看来,我真是识人不清。
把斯文败类陆彻当宝,却对真正的好人戴有色眼镜。
大哥看我哭了,手足无措地挠挠头,“你别怕,我会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就叫我,网上的事我也会帮你澄清。”
“谢谢。”
我吸吸鼻子,打开保温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冲淡了心头的委屈。
可还不等我招呼大哥一起吃饭,他就已经走到病房外面坐着,低头摆弄手机。
隔着门缝,我看到他眉头紧皱,一脸凶神恶煞,好像吵得很凶。
我心底不由泛起暖意。
但这暖还没遍及全身,我就听到陆彻的声音。
“林青青,你真行,联手奸夫一起骗我?”
“你进医院该不会是在背着老子打胎吧?”
“我知道你就在里面,给老子滚出来!”
我从小心脏不好,一生气就会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但就算如此,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冲出去,重新关上病房门,指着陆彻大骂:“你满嘴喷什么粪呢,我妈她一直最疼你,把你当亲儿子,她受伤,你非但见死不救,还到网上诋毁我?”
“你终于肯出来了。”
陆彻一把攥住我的手指,顶着腮帮子,斜眼瞥向旁边的邻居大哥。
“你跟他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不是你亲口说他长得不像好人,以后出门都要躲着走吗?”
“你这个贱货就这么寂寞?我才陪了悠悠几天,你就迫不及待把男人拉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