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林家人面面相觑，最后林父拍板：“去程家村！”
说老实话，和有钱人出门，真的费劲。
四个人，收拾了八个大箱子。
连喝茶的茶具都要带上，更别提衣服首饰。
看上去不像是去接多年未见的亲生女儿回家，像是去发达城市旅游。
我忍不住开口：“你们不打算给程湘带个礼物吗？”
林家人这才反应过来，吩咐让管家准备。
等出发的时候，九个箱子满满当当的放在保姆车里。
坐飞机抵达城市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打车去车站的时候，只觉得出租车小了点，他们得打五辆车才能把箱子拿完。
坐上去县城的大巴后，林家人有些心累。
最后三轮车把他们送到程家村村口，告诉他们得自己走一段路时，四个人彻底崩溃。
“扔一个箱子吧。”林泽言说。
第一个被扔掉的，是装满了给程湘礼物的行李箱。
孤零零的放在路旁，没有一个人心疼。
可山路哪里是那么好走的，没一会儿，几个人就累的大口喘气。
“再扔掉几个箱子吧。”我说。
“这怎么可以扔！”林母立刻反驳。
她的箱子里放着爱马仕包和各种护肤品，她不舍得。
我又看向林父。
他没说话，但紧握着拉杆的手暴露了他的态度。
林泽言和林甜也同样不愿意放弃箱子。
我们一行人走走停停，等到天已经黑透了，才进村。
我直接带着他们去了程湘的家里。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撞上了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独眼男人。
林父立刻伸出手：“你好，你就是程湘的养父吧。”
林母也优雅的打着招呼：“程湘顽皮，辛苦你这些年照料她。”
林泽言上下打量了独眼男人几眼，说：“我们这次是来带程湘走的，你放心我们会给你补偿，但是林甜我们是不会还给你的。”
林甜则是怯怯的躲在林泽言后头，默默红了眼圈。
只有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不是程湘她爸，是程湘老公！”
气氛直接僵硬起来，林家人用了许久才找回声音。
“程湘老公？这怎么可能！”
林甜低下了头，哽咽着说：“可能是姐姐缺少父爱，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男人，你们不要怪姐姐，要怪就怪我……”
林家人立马安慰起哭唧唧的林甜。
我撇撇嘴：“别乱说哈，是程湘她爸没钱，又不愿意出去打工，只能卖女儿。”
“这人是我们村有名的老光棍，五十多了没妻没儿攒了点儿钱，八万块把程湘买回家了。”
“程湘嫁给他的时候才十六。”
林泽言目瞪口呆：“这不犯法吗？”
“她已经满十四岁了。”
程湘老公刘军听我们这么说他，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张嘴冲林父林母喊了句：“爸妈。”
被一个比他们年纪还大的人叫爸妈，林父林母脸都绿了。
可刘军像是没看出来，依旧热切的招呼着二人。
“爸妈，别搁外头站着啊，走走走，进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