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急促跳了一路,我惴惴不安的回了家。
可摁指纹的前一秒,却再次犹豫了下来。
我们谈恋爱加结婚这么多年,相互牵扯的已经太多,眼见着她开了诊所我也有了稳定工作,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
站在门前踌躇了几秒,我还是把那个盒子塞进口袋,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打开了门。
可意料之外的,屋里漆黑一片,安静至极。
我试着叫了两声,“老婆?”
“老婆?”
仍旧是一片沉默。
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我几乎把所有灯都打开,都没看到夏月的身影。
唯独卫生间里,有着轻微的水滴声。
可刚刚走近,脚步便瞬间顿住了。
花洒斜着卡在墙上,上面还有着水滴慢慢往下掉,而马桶边的垃圾桶里,赫然多了一个避孕套的纸袋。
明显是撕开的、已经被用过的——
避孕套。
这段时间我们从没有性生活。
那这东西又是谁的?!
几乎是下一秒,我呼吸一窒,几乎站立不稳,心痛感瞬间犹如万蚁啃噬一般传至四肢百骸。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撑着墙壁,只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仿佛像被击倒一般。
傻站了几秒,像是仍旧不死心,我转身回到主卧打开衣柜。
果然,那个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包装盒静静躺在那里。
这一瞬间,我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
怪不得今天她的态度那么差,怪不得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领带夹。
我坐在床边,打开手机,手指停在了我和老婆的聊天记录上。
从谈恋爱时的甜言蜜语,到结婚后一起规划未来。
再到为了开诊所,我每天熬夜写代码、送外卖时,她发来的“老公辛苦啦,等诊所赚钱了,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手表”。
原来那些承诺,早就成了泡影。
不知坐了多久,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赶紧把口袋里的盒子藏到枕头下,强装镇定地站起来。
她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和我平时闻惯的中药味截然不同。
看到我在家,夏月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回来了?诊所的事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
我声音有些沙哑,“你去哪了?”
她没回答,径直走向厕所换衣服,再出来时,神色依旧淡漠如常。
“我睡了,明天还有事。”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我。
那晚,我们之间明明只隔了几十厘米,却仿佛隔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鸿沟。
第二天醒来,她早早便出了门。
我拜托兄弟查的事情也得到了回复。
“志明,昨天那群人都老实招了,根本不是什么被骗的患者,就是纯纯一帮社会人士,是有人雇他们来演戏的。”
我深深蹙眉,正想回复,对面又发来了第二句。
“不过你还是少管,这群人没什么实际犯罪倾向我们也只能教育批评,不过……”
“怎么了?”
“唉,你还是去你老婆诊所那看看吧。”
我关掉手机,立马穿好衣服下楼开车去了老婆的诊所。
没料到,昨天那群人竟然又出现在了门口。
这次不像是昨天那样“讨说法”,反倒像是真要闹事。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棍子和刀棒,正合力砸着门头,嘴里喊着“伤天害理”之类的话。
我远远看着,却始终没看到老婆的身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骗子!老赖开的店!老子今天非得给你砸破不可!”
“对!欠债还钱!”
“骗子,这家店全是骗子!都不要来!”
“对,不仅欠钱不还还把我们拉进派出所里,简直是丧尽天良!”
不一会儿,门口就聚集了许多来往看热闹的行人,指着店门议论纷,甚至有好事者还当场开起了直播。
而我这次,只是冷眼旁观,静静的站在一旁。
果然,没过多久,夏月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了店门口。
但奇怪的是,她一改往日整洁高傲的形象,此刻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神情慌张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她大约是没料到诊所会有人再次砸门,一见这场面转身就要跑。
我心中疑惑,往前走了几步。
之间那群闹事人为首的,一眼便看到了老婆,瞬间追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婊子害我们兄弟进去的,钱呢!还钱!”
夏月神情躲闪,挣扎着要走。
那群人见她出现自然是不放过,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指着她的鼻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骂了起来。
其中更有路过的行人和好事者。
夏月变得狼狈至极,在一群人的围堵中左右为难躲闪不得,只能像个过街老鼠一般被人人喊打。
看着这一幕,我并未生出什么怜悯,只是好奇。
仅仅一夜,她到底为何变成了这样?
就在思考的片刻,不知怎么的夏月竟然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我的身影。
霎那间,她仿佛得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飞扑过来。
“志明!救救我老公!求求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