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笙睡得很沉。
我背对他，在黑暗里睁着眼。
凌晨三点，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震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瞬间惊醒，迅速按掉。
“小景？”他低声唤我。
我闭眼装睡。
他轻轻起身：“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先睡，我很快回来。”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俯身，一个吻落在我额角，然后匆匆离开。
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我立刻起身，套上外套拦了辆车。
“去铂悦府。”
那是苏瓷的收货地址。
车上，我翻看苏瓷的朋友圈。
她很爱晒，生活精致，满是名牌和打卡。
我点开一张她游戏账号的截图，ID叫“瓷娃娃”。
我想起前阵子让陈默笙带我打游戏，队里就有这个人，玩的辅助，却从头到尾没给我加过一次血。
我问陈默笙，他只说：“公司的同事，技术差，下次我们自己玩。”
原来我才是那个小丑。
车开得很快，我到的时候，陈默笙的车还没到。
铅灰色的乌云在天际翻涌聚拢，像被墨染过的棉絮沉沉压下来。
几声闷雷隔着云层闷闷地炸开，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下一秒，豆大的雨点就带着冲劲砸下来。
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转瞬便让干燥的路面洇出深色的痕迹。
我躲进小区对面的便利店。
手机亮起，是陈默笙的消息：“老婆，你醒了吗？”
我回：“嗯，你怎么知道？”
“打雷了，可能要下雨。”他回得很快，“不过窗户我已经关了，家里电路我检查过，没事，你安心睡。”
读书时，我曾因雷雨夜停电被困电梯，落下阴影。
以前他再忙，这种时候也会尽量陪我。
有一秒的动摇。
我想，是不是我多疑了，他或许真是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