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我早就猜到她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她踌躇着，脸上挂着讪笑，“妈，听说老家的房子拆迁，补偿了一笔拆迁款。”
“听说挺大一笔钱？”
“妈，这么多钱你拿着也没用，要不我们把财产分一分吧。”
我猜对了她来的目的。
我冷笑，终于对她说出十年来第一句话。
“苏晚，你中秋节过来，不给你爸上柱香，上来就想着分配财产？！”
“我还没死呢！”
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没有必要再演了。
苏晚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谢晚舟，你别忘了我们还是母女关系，你以后死了所有的钱都是我的，早给晚给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语，当着她的面打开购物软件，对着她拿过来的礼盒拍了张照片搜索。
“所以你就拿着九块九买一送一的月饼礼盒过来找我要钱？”
我被她气得发抖，转头对着老头子的照片骂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女儿！你为了她丢了命，值得吗！”
苏晚冲过来一把推开我，“别扯陈年旧账，你就说给不给！”
我被她推得差点倒在地上，扶住椅子喘了两口粗气。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你也一分钱拿不到。”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朝我跪下。
“妈妈，我求你了，先给我一点钱吧，我拿不回钱的话耀辉要和我离婚了！”
她满脸哀求，红了眼眶。
“离婚？离婚正好！”
“不……我不能和他离婚，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了妈妈！”
无论她怎么求我，我依旧不为所动。
她逐渐放弃，站起身，打开窗。
我又想起了她跳楼之前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心痛。
此时一阵吵闹拉回了我的思绪。
李耀辉从远处恶狠狠地朝我冲过来，见势不对，民警立刻将他拦下。
他如同一条疯狗一样咆哮，“谢晚舟，你逼你女儿跳楼？！”
“你先冷静点！”民警控制住他，“这里是医院，保持安静！”
“我怎么冷静，躺在里面的是我老婆！”他恶狠狠地看向我，“怎么不是你这个老女人跳了楼？！”
他真是表演型人格。
好不容易让他安静下来，民警又转向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直接拿出手机，调取上午的监控递过去。
画面上明晃晃地将全过程记录下来。
民警把手机还给我，警告李耀辉，“不许乱说话。”
李耀辉不吭声，只是狠厉地盯着我。
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看了我一眼，“还好层数不高，伤得不重，已经做好了应急处理，留下观察两个小时没什么意外就可以出院了。”
我点点头，跟着去交了费用。
等我回来的时候，苏晚已经被推了出来。
她醒了，看向李耀辉的眼神祈求又小心翼翼。
“老婆，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哪里疼吗？”他扫了我一眼，“你别怕，哪里难受就说出来，咱们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在一旁冷冷打断，“该检查的地方入院时都已经检查过了。”
苏晚很感动地红了眼眶，完全没听出来李耀辉是在给她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