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司令公务繁忙，不想打扰太太，索性就直接歇在我房里了。”
“怕太太担忧，特来告诉太太一声。”
她美眸颤动，肌肤白的发光。
“要不是太太现在就要动身，我是要留太太和司令一起吃顿晚饭的。”
她俯身，笑容中都是得意，抱起来一只兔子。
“司令把这些兔子送给我了，裴太太要是喜欢，城南院子大，还能多养些。”
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她气急败坏，眸子里氤氲水汽，无辜非常。
“你敢打我？！”
我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唇上。
“嘘——”
我挑眉，“就这个样子。”
“裴轩喜欢可怜又无辜的小白兔。”
“保持好了，可别露出狐狸尾巴让他看见。”
我喊人来把院子里的兔子都抓了起来。
一起送到城南院子里。
我的藏獒今天打了一场恶战。
这些兔子晚上送给它，补补身子。
再次看到刘副官。
他和裴轩一起回来。
我就说，他单独把沈清留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安排一个眼线。
“两次了。”
裴轩看向我，剑拔弩张。
“你杀了我呀。”
我垫脚，眼底蕴含着笑意。
他不会杀了我。
我是他亲手捏出来的最珍贵最完美的瓷娃娃。
他攥住我的手腕，用力朝相反的方向扭转。
“宝宝，别太过了，否则，我会忍不住想要惩罚你。”
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那些不好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嘴唇有些许的抽动，被他看在眼里。
“乖。”
“我不妨帮你想想，六年前的今天。”
今天，是我未婚夫的忌日。
也是我和裴轩的结婚纪念日。
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吉时的到来。
身上的婚纱是顾枫亲自挑选的。
所有人都说很美。
我含笑，面颊上都不用扑脂粉。
可映入眼帘的是大厅正中央。
顾枫的一张巨大黑白遗照。
所有的红绸全都被换成了白布。
喜庆洋洋的婚宴，此刻成为了新郎官的灵堂。
我扑过去，棺材里的顾枫被鲜血浸染。
他的所有肢体都成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折断。
堪堪靠着躯干放着成人型。
只那一眼，我头皮发麻，惊恐的生理性泪水浇灌满脸。
我扶着墙边，干呕起来，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咙。
裴轩则在慢条斯理地擦拭长剑。
墨绿色的军装一尘不染。
他搂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宝宝，怎么这么不乖，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娶你。”
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想替顾枫报仇。
刚触碰到一个军官腰间的佩剑，就被他提着脖颈拉了回去。
他指腹的薄茧摩挲掉我的眼泪。
“乖，别哭。”
“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婚。”
我抗拒他的触碰。
不停地挣扎，“我不认识你。”
“我不要嫁给你。”
父亲被刘副官用刀架着脖子提上来。
“裴司令！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裴轩弯了弯手指，“岳父说的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