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梨的声音带着自信和倨傲。
我不知道她哪里的傲气,可以面对我这个黑码头公主。
我缓缓站起身,松了松手腕,不在江湖好多年,大家确实忘记了姐的传说。
下一秒,我从女孩眼里看到惊恐,酒瓶狠狠砸在她头上。
红色液体顺着她的脸落到洁白的裙子上。
哦,洁白无瑕的栀子花也脏了。
我一个旋转,抬脚踹到她肚子上,方洛梨连连后退跌到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砰一声枪响,子弹射进我的小腿上。
林少煊一手搂着方洛梨,一手用枪指着我,
“顾西柠,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有气冲我来,不要动小梨。”
在我还没有怒斥他时,林少煊突然抬手一枪打在父亲的骨灰盒上。
翡翠的骨灰盒应声而碎,枪击的冲力震得骨灰四散飘扬。
我浑身忍不住颤抖,飞一般扑过去在半空中抓着骨灰。
林少煊冰冷的声音响在耳边,
“西柠,你要学乖点了。”
方洛梨突然站起来,扯过茶几上的电吹风,对着空中的骨灰使劲吹着。
“顾西柠,我方落梨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敢伤我孩子,那就让你父亲烟消云散吧。”
骨灰被强劲的风吹成一股烟,向窗外,大门口飘去,片刻后荡然无存。
我猩红着眼看向手上沾染的骨灰,又蹲下身体,一点一点捡起翡翠碎片,将他们紧紧搂在怀里。
血割破我的手掌,在我的心口晕染出一片鲜红。
方洛梨狂笑的声音响在耳边,
“顾西柠,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坏事做多了,所以连你爸的骨灰都留不住,我只是轻轻一吹,就被天收了。”
”你说,老天是不是想把他的骨灰撒到十八层地狱里?”
方洛梨的话似利剑刺透胸腔,五脏六腑拧在一起的疼。
我抓起一把翡翠残片,狠狠扎进她的脸上,
“方洛梨,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砰一声巨响,林少煊一枪打在我胳膊上,目光淬着冷意,
“西柠,也是该让你吃点教训了。”
“顾总要不是得罪太多人,会英年早逝吗?要不是我扛起这一切,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儿任性妄为?”
我惊愕地瞪着林少煊,原来我爸是因为得罪太多人。
当年他误杀白手党二把手,是我求着爸去救他。
白手党联合国外老大蛇背,联手狙击我们。
最终,爸为了掩护他而死,死那年五十岁。
我跪在爸的尸体前不吃不喝三天,是林少煊断指立誓,一定不负父亲嘱托,拿命保护我,护着山河十六省码头。
那天,他把断指磨成骨戒,穿成项链带在我胸口。
“柠柠,骨在我在,永不负你。”
我缓缓抓起项链一把扯下来,扔进熊熊燃烧的壁炉里,
“林少煊,我要和你离婚,滚出恒星集团。”
林少煊呵呵笑着,
“顾西柠,我滚出恒星,没有我,你能稳住恒星?”
我换成左手狠狠搅动着碎片,方洛梨当即惨叫连连,
“少煊,救我啊!”
“林少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太太很无能?小情人大着肚子上门逼宫我也要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