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林少煊孤身闯水寨,一步一枪,从十八米高台救下我。
他浑身十个枪眼冒着血,惊慌地一把抱住我,
“柠西,不怕,我的命还在,你就在。”
“有我,山河十六省码头永远是你的。”
等他伤好,我果断将大权交给他。
婚后,他如约让我成为上流社会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找上门,
“少煊说了,恒星集团不能没有接班人,你一个不下蛋的鸡,可以滚了。”
我盯着隆起的孕肚看了看,一刀扎在她肩膀上,
“接班人?接管林少煊乡下的两间土屋,三棵树吗?”
女人惨叫着跌坐地上,身下渗出鲜红的血,瞳孔里映出林少煊惊慌的脸。
林少煊闯进来时,我刚拔出刀,身后是八大保镖。
“顾西柠,你发什么疯?”
“杀了一只咯咯哒的玩意炖汤,你不高兴?”
林少煊眼里闪过阴鸷,声音透着冷意,
“西柠,你不该动她,她肚子里是我林少煊的种,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目光落到紧紧抱着女孩的粗壮手臂上,因为隐忍,皮肤上青筋暴跳。
好像那年面对黑老大的枪口,他也这样紧紧地抱住了我。
愤怒,克制。
女孩细白的胳膊缠在林少煊脖子,哭得气竭,
“少煊,我害怕,她要杀我,她要杀我们的孩子。”
“我不要在这儿,我再也不要看到她。”
林少煊看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转头一枪射在我脚边,声音比冰冷,
“顾西柠,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还怀着孕,你怎么这么狠毒?”
我看着脚边的凹坑,一刀飞过去扎到林少煊胳膊上,
“林少煊,你的枪打偏了?要不要我教你?”
话音未落,我一个闪身抓住他的枪,将枪口抵在方洛梨的脑门上。
林少煊的脸当即白了,声音抖了抖,
“西柠,你冷静!”
说话间,八大保镖围住我,冰冷的枪口指着我的脑袋,我相信只要他一身令下,我的头就会变成粉末。
我挑眉看向林少煊,冷冷欣赏着林少煊眼里的惊慌,愤怒。
从哪一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这种情绪?
最后一次,应该是码头改组,成立恒星国际物流那天。
我也是挺着八个月孕肚,在那些老东西把枪对着林少煊那一刻,闪身挡在他前面,替他挡了致命一枪,让改组在血泊中完成。
那一天,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子宫,林少煊也是这样惊慌愤怒。
没想到,现在有幸又见到一次。
我笑得明媚狂傲,眼泪都笑出来了,
“很好,林少煊,现在做正经生意了,规矩都忘了,狗都敢拿枪指着主人了?”
“要不你亲自开枪,冲我胸口来,反正我也欠你十枪。”
说着我掉转枪口,握着他的手狠狠指向我心口。
片刻后,林少煊也笑了,抬手挥下保镖,
“夫人说话没听到?滚下去,再敢对夫人无礼,自己卸了胳膊。”
说完搂了搂方洛梨的身体,
“西柠,落梨胆子小,你有什么冲我来,她不像你,见惯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