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不欢而散。
刚出饭店，妈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
“稚鱼，你外公又进ICU了！他就想临走前看你成家，你和黎照野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我喉咙发紧，那句“我们已经分手了”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手机被旁边的沈聿风顺手抽走。
他接过话茬，语意带笑：
“是这样的阿姨，江稚鱼和黎照野的事儿出了点意外，黎照野他……死了！您看换我上岗行不行？”
我妈在那边明显卡壳了：
“……啊？这么突然？”
沈聿风面不改色：
“嗯，世事无常。但我身体倍儿棒，肯定能长命百岁，保证照顾好稚鱼，让外公安心。”
也不知道他怎么忽悠的，几句话功夫就把电话递了回来：
“搞定！”
我一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你要和我结婚？！”
“不行吗？”
沈聿风理直气壮：
“我家老爷子刚立规矩，成家的子孙才能继承家业。正好，你圆外公梦，我夺我家产，双赢！刚才还替你撑了场子，买一送二，这波你血赚！”
我以为沈聿风跟我闹着玩。
毕竟结婚是大事，我们又没有感情基础，哪能这么草率？
但他执行力惊人。
没等我反应过来，两本热乎的结婚证已经直接送到了外公病房。
接着我就被拉到了婚纱店门口。
沈聿风美名其曰：
“这叫送佛送到西！争取让爷爷死前看见我们完婚！”
沈聿风比我想象中还要重视结婚这件事。
是以，当他看见我一身工装出现在婚纱店门口时，一脸痛心疾首：
“怎么，情场失意，事业也不如意？知道的咱是来挑婚纱，不知道的以为你来再就业。江稚鱼，协议婚姻也是婚姻，能给点面子吗？”
我刚想反驳，沈聿风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不耐烦‘啧’了一声：
“吵吵吵！董事会几个老头加起来快一千岁了，吵死了报工伤，我估计得把老婆本赔进去！”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无奈：
“我估计得回公司一趟，你先自己看看，喜欢哪件就试，不用看价签。”
他打了个响指叫来店员，只嘱咐了一句“照顾好我太太。”后就匆匆离开。
我被他这句“太太”叫的脸热，抬眼又对上了店员一副想打探我们‘爱情往事’的目光。
我浑身不自在，只能假装对旁边一件镶满碎钻的鱼尾裙婚纱感兴趣。
手指刚拂过那细腻的纱料，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啧，现在婚纱店的服务人员门槛都这么低了吗？手指那么粗糙，也敢随便碰展品？”
我动作一顿，缓缓回头。
果然，看见孟雨棠挽着黎照野的手臂，正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黎照野看着我这副打扮出现在这里，眼神略过一丝惊讶。
“我不是刚给过你三千块钱吗？这么快就花光了？”
孟雨棠闻言，面露讥诮：
“三千块哪够啊！就算是保洁，一个月也得四五千吧！也是，这种高端地方，总得有人干点打扫擦拭的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