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回荡在包厢。
所有人都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连黎照野都偏着头愣在原地。
我取出银行卡掰成两半扔到他脸上:
“你的人脏,钱也不干净!过去七年我就当喂了狗,这一杯,我敬你,眼瞎心盲!”
话落,不等他反应,我直接抢过酒杯泼在他脸上。
“阿野!”
孟雨棠尖叫着冲过来,替他擦拭发梢和身上的酒渍。
她怒气冲冲盯着我:
“江稚鱼你有毛病吧!你和阿野只是朋友,他现在爱的女人是我,你再发疯伤害他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
我轻轻重复,低笑道:
“好啊,需不需要我帮你拨号?正好让警察来听听,黎先生是如何用三千块钱补偿他睡了七年的‘好朋友’的?也让大家评评理,这算是嫖资,还是分手费?”
包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朋友们闻言纷纷眼神复杂地看向黎照野。
黎照野脸色铁青:
“江稚鱼!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我目光掠过他,看向孟雨棠手里的结婚证:
“这证是三个月前领的吧,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老公’,领证之后,他有没有爬上别人的床?”
我以为孟雨棠会和我一样震惊于被脚踏两只船的黎照野蒙骗。
可没想到,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床伴’啊!怪不得!阿野很尊重我,三年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说过,贞洁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不到结婚那天绝不碰我。男人嘛,有欲望我也能理解,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解决需求的工具,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身形打晃。
怎么都没想过在黎照野口中,我是个这么下贱到倒贴的人。
“黎照野,管好你的人!小鱼儿不是她能随便作践的!”
林夏从身后冲过来抱住我,一把将孟雨棠推开。
孟雨棠被推了个踉跄,转身就扑进黎照野怀里哭诉:
“阿野,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我就知道你们这个小团体排外!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走好了!”
她作势要走,被黎照野急忙拦住。
黎照野手忙脚乱地哄着怀里的孟雨棠,林夏带一帮人围上去讨说法,另一帮人则充当和事老两边劝和。
场面彻底失控,吵嚷声、哭诉声、骂声搅成一团,砸的我脑仁疼。
一片混乱之际,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一道带着笑意的男音从门口传来:
“好热闹啊!”
我看向姗姗来迟的沈聿风,不由得皱眉。
我和他认识十年,一向八字不合。
从前,我沉浸在自己和黎照野的‘恋爱’时就被他阴阳怪气的奚落过:
“你家是开汽修店的吗?这么喜欢做备胎,不会以为躲在阴影里的爱情很浪漫吧?”
现在,我最狼狈不堪、尊严扫地的时刻,偏偏撞上他。
他肯定会用最刻薄的话嘲笑我。
想到这,我竟比得知黎照野骗我时更烦躁。
可沈聿风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朝我走来,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痕:
“这种白天装模范丈夫,晚上做偷情贱客的垃圾也值得你哭?江稚鱼,你当年要是眼光再差点,现在就该在回收站里找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