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患尿毒症的妹妹，我捐出一颗肾。
订婚三年的男友却在我手术后，转头娶了健康的妹妹：“楚家需要一个健康的女主人，你一个残次品，配不上我。”
家族也将我视作废棋，就在我被扫地出门时，男友那位权势滔天、被誉为“商界谪仙人”的小叔陆斯年向我伸出了手：“嫁给我，我让他们所有人都跪着求你。”
婚后五年，他将我宠成全城艳羡的陆太太，我们的儿子活泼可爱。
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直到我无意间发现他的书房密室，里面挂满了另一个女人的照片，那张脸，竟与我一模一样。
而他正抱着我们正在睡觉的儿子，对着照片温柔低语：“月薇，再等等，等我们的儿子再长大一点，他的骨髓就能救我们的女儿了。”
“至于楚汐这个替身，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全身瞬间凉透，那个曾将我从深渊救出的男人，原来是伤我最深的人。
1
我站在密室门口，浑身冰冷如堕冰窖。
陆斯年温柔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那些对着照片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脏。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僵硬地转身，看见陆斯年正抱着安安走出来。
他的表情平静如常，仿佛刚才那些话只是我的幻觉。
“汐汐，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眼中甚至带着几分疑惑，“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死死盯着他，这个男人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五年来，我竟然被这样的演技蒙骗着，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陆斯年将安安轻轻放在地上，缓步向我走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就像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那样，如救世主般伸出手。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的声音颤抖着，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什么话？我刚才只是在哄安安睡觉。”
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手指颤抖着按下播放键。
“月薇，再等等，等我们的儿子再长大一点，他的骨髓就能救我们的女儿了。至于楚汐这个替身，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录音清晰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连安安都好奇地抬起头看向我们。
陆斯年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彻底变了。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温柔瞬间褪去，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冰冷。他的眼神变得陌生而锐利，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你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连语调都没有丝毫起伏。
我后退一步，心脏狂跳：“所以这些都是真的？沈月薇，替身，还有…”
“还有什么？”陆斯年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我疼痛，“既然都知道了，还装什么糊涂？”
安安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小手拉着陆斯年的西装裤脚：“爸爸，妈妈怎么了？”
陆斯年低头看了一眼儿子，脸上重新浮现温柔的笑容：“安安乖，爸爸和妈妈说几句话。你先回房间好不好？”
“不要！”我猛地挣脱他的钳制，一把抱住安安，“安安，我们走！”
我抱着儿子就往楼下跑，但刚到大门口，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去路。
“陆太太，请回去。”保镖的声音毫无感情。
“让开！”我抱紧安安，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
陆斯年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抱安安。
“妈妈，爸爸要抱我。”安安天真地伸出小手。
陆斯年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平时那样将安安从我怀里抱走。
安安搂住他的脖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安，去找李阿姨，让她给你讲故事。”陆斯年轻抚着儿子的后脑勺。
“那妈妈呢？”安安回头看我。
“妈妈一会儿就来。”陆斯年的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碎。
安安被保姆领走后，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陆斯年。
巨大的空间里，我们的距离只有几步，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陆斯年整理了一下西装，重新变回那个商界精英的模样，“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我的声音沙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陆斯年的回答简单直白，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月薇生病了，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来替她生孩子。”
“所以你救我，只是为了…”
“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生下安安。”他打断了我的话，“你做得很好，楚汐。安安很健康，很聪明，完全符合我的期待。”
我感觉天旋地转，五年的恩爱，五年的甜蜜，原来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那现在呢？”我勉强站稳，“你要把安安的骨髓给那个女儿？”
“思思是月薇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陆斯年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柔情，“她生病了，需要骨髓移植。安安是她最合适的供体。”
“他还是个孩子！”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是我的儿子，我会保证他的安全。”陆斯年的语气依然平静，“至于你，既然知道了真相，就安分一点。别逼我用不体面的方式。”
我想要反抗，想要逃跑，但两个保镖已经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拦住我的去路。
“安安需要妈妈！”我最后的挣扎。
“他会有新妈妈的。”陆斯年说着残忍的话，表情却温和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等月薇醒来，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四口了。”
保镖架着我的胳膊，强行将我拖向楼上。
我回头看向陆斯年，这个曾经将我从深渊救出的男人，此刻正用冰冷的眼神送我进入另一个深渊。
卧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我听见外面传来陆斯年的声音：“把她的手机、电脑都收走，窗户钉死。在安安完成他的使命前，她哪儿也去不了。”
我瘫坐在地上，从陆太太沦为囚犯，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2
第二天清晨，我被轻柔的敲门声惊醒。
“汐汐，该起床了。”陆斯年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还是那样温和。
门被推开，陆斯年端着早餐走进来。
他换了一身居家的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修长的手腕。
要不是亲眼见过他的真面目，我真的会被这副温良的模样欺骗。
“昨晚你没吃晚饭，肚子饿了吧？”他将托盘放在桌上，“我给你做了小馄饨，还有你爱吃的煎蛋。”
我冷笑一声：“陆斯年，你的演技什么时候能休息一下？”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摆放餐具：“安安在楼下等你，他说想和妈妈一起吃早餐。”
听到儿子的名字，我的心瞬间软了。不管怎样，安安是无辜的。
走到餐厅，安安正坐在儿童椅上，小腿晃来晃去。看见我，他立刻伸出小手：“妈妈抱！”
我将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
这个孩子，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妈妈，爸爸说今天要带我去医院玩！”安安兴奋地拍着小手，“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游戏？”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陆斯年坐在对面，优雅地切着煎蛋：“医生说要给安安做个全面体检，毕竟孩子的健康最重要。”
“什么体检？”我紧紧抱住安安。
“就是普通的体检。”陆斯年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抽点血，拍个片子，很快就好了。”
安安歪着小脑袋：“妈妈，你怎么抱这么紧？我都不能呼吸了。”
我松开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安安，你不想去医院，对不对？医院里有很多白大褂的叔叔阿姨，很可怕的。”
“不可怕！”安安摇摇头，“爸爸说了，只有勇敢的小朋友才能玩这个游戏。我是勇敢的小朋友！”
陆斯年伸手摸摸安安的头：“我们家安安最勇敢了。”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在孩子面前表现得如此慈爱，转身却要用孩子的血肉去救另一个孩子。
“我要跟着去。”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当然，妈妈当然要陪着。”陆斯年的语气理所当然，“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讽刺得让我想笑。
十点钟，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我抱着安安坐在后座，陆斯年坐在副驾驶，正在打电话。
“嗯，都准备好了…对，今天就能拿到结果…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我：“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能结束。”
我想要冲出车门，想要带着安安逃跑，但车门已经从外面锁死。
安安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完全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
到了医院，陆斯年抱着安安走在前面。我想要跟上去，却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拦住。
“陆太太，您先在这里等等。”其中一个人说。
“我要陪着我儿子！”我拼命挣扎。
“妈妈？”安安在陆斯年怀里醒来，揉着眼睛找我。
“安安，妈妈马上就来！”我喊道。
陆斯年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让我彻底绝望。他抱着安安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被强行带到了一间休息室。
两个小时后，陆斯年回来了。安安还在他怀里，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
“妈妈！”安安伸出小手要我抱。
我接过他，检查他的身体：“安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手臂有点疼。”安安撸起袖子，露出一个小小的针眼，“医生叔叔说我很勇敢，还给我贴了小星星。”
我的心碎了。
回到家里，安安被保姆哄去午睡。陆斯年走进书房，我跟了进去。
“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我问。
“下午就有了。”陆斯年在桌后坐下，开始处理文件。
“如果配型不成功呢？”
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我：“会成功的。”
下午三点，陆斯年的电话响了。他接听了几分钟，然后挂断。
“怎么样？”我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见封面上写着“骨髓配型报告”。打开第一页，看到安安和思思的血型比对，我的手开始颤抖。
“配型成功率只有60%。”陆斯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松了一口气，60%的成功率不算高，也许…
“医生建议寻找更优的供体。”他继续说。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他看古董时的表情，在评估价值。
“楚汐。”他叫我的名字，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轻抚我的小腹。那个动作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他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一个完美的小天使，她的血型会和思思完全匹配。”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墙上：“你疯了。”
“我很清醒。”他逼近我，“楚汐，你会再次怀上我们的孩子，然后生下她。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为了救思思。”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一件商品的生产计划。
“陆斯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成安安的妈妈，当成我们新女儿的妈妈。”他的回答冠冕堂皇，“这是你的使命，楚汐。”
3
我把自己锁在浴室里，一遍遍用冷水泼着脸，试图浇熄心底那股恶心。
生下她，为了救思思。
陆斯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盯着镜子里那张和沈月薇一模一样的脸，第一次感到如此憎恶。
就在这时，保姆在门外敲门：“太太，楚柔小姐来看您了。”
楚柔？她怎么会来？
陆斯年竟然会允许她来见我。我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擦干脸走了出去。
客厅里，楚柔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曾经引以为傲的名牌包也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看起来穷困又潦倒。
看来，被我那位前男友抛弃后，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见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嫉妒与快意的扭曲光芒。
“姐姐，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她尖酸地开口，“我还以为，你被陆斯年囚禁起来了呢。”
我没理会她的挑衅，径直在她对面坐下：“有事快说。”
“别急啊。”楚柔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你那位救世主的好消息。”
她刻意加重了“救世主”三个字。
“姐姐，你是不是一直觉得，陆斯年是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拯救了你？”她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你太天真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当年你捐完肾，林浩为什么能那么快甩了你搭上我？”楚柔的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感。“
“因为陆斯年给了他一大笔钱，还有一个他做梦都想要的项目。条件就是，让他立刻跟你分手，娶了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开。
楚柔还在继续说：“陆斯年早就看上你了，可他嫌弃你有未婚夫，嫌你不‘干净’。
”所以，他亲手把你推下深渊，让你被家族抛弃，被爱人背叛，变得一无所有，然后再像个神明一样降临，让你对他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