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玩着匕首,凑近周晚。
砍断手指都没叫出声的陆时川立刻慌了,扑上去护着她。
“别动她!”
“陆悠然,别逼我跟你玩命!”
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语气,将我拉回五年前血腥的夜晚。
那晚仇家找上门时,别墅里十个保镖全部丧命。
为首的头目发话要让陆时川将我交出去,等他们玩够了,就饶他一命。
他红着眼将我护在身后,强撑着跟那伙人对峙。
说了同样的话。
“别逼我玩命,我怕你们不够死。”
转过身,他温柔地将丝巾盖住我眼睛。
“别看,有哥哥在。”
“为悠然流血,我心甘情愿。”
那晚死的人实在太多,到最后我听着惨叫声已经麻木。
天亮,才知道他早就为我准备了机票,只将活路留给我一人。
指根的血淌的滴滴答答,声音一下下打在耳畔。
他撕开衬衣一角,熟练地绑紧伤口。
“悠然,别逼我恨你。”
画面跟八年前重合。
他砍断我男友双手时,笑着跟我说。
“悠然,恨我吧,如果不能爱,恨至少能让你记得我。”
或许我们的感情在那一刻就开始扭曲了。
错误的开始,注定没有好的结果。
周晚拔出陆时川腰间的枪对准我,动作抖的不成样。
“你敢伤害时川,我不会放过你!”
可惜这傻子,连扳机也不会扣。
我步步逼近,她疯狂叫喊。
电光火石间,我打在她手腕上,枪拿到自己手里。
随后对准了她额头。
啪一声。
周晚像滩烂肉,尖叫后捂着头蹲了下去。
“想报复,也得找准自己的位置。”
“陆时川,你眼光太差了。”
骨灰被我带了回去。
但陆时川没回家,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回来。
一夜过去,外界都传我失宠,那个刀口舔血的修罗夜煞有了新欢。
他为周晚洗心革面,去监狱里给自己伤害过的人挨个道歉。
美其名曰为他们的下一个孩子积德。
随后更改了公司业务,彻底与陆家划清界限。
但我知道,他想撇清关系的人只有一个。
就是我。
他给周晚买上千万的宝石不眨眼。
为她的一句话重金盖了一座佛寺。
听到消息时,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刘叔,你说这种人的佛寺,菩萨敢住吗?”
刘叔没说话。
我却知道,我们早已经不受菩萨庇护了。
注定一辈子活在阴暗的血腥里。
他为周晚做了很多很多,我只当没看见。
直到医生发来消息。
说周晚又怀孕了,陆时川很高兴,以为是自己建佛寺的功德。
他已经开始筹备两人的婚礼,拉黑了我的号码。
只让律师联系,跟我商量离婚事宜。
我将手机递给刘叔看。
“先生这次实在过分了,小姐,您真要离婚吗?”
我摇摇头。
“我这辈子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他不是想要婚礼吗?我就给他一场婚礼。”
婚礼前夜,周晚给我发消息。
“我早就说过,你怀不上是作孽太多,而我跟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