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婚礼前夕长跪不起，对我以死相逼。
“你要是不把房子卖了，给我老公买辆保时捷，我明天就从婚礼现场跳下去！”
看着这张被我惯坏的脸，我忽然累了。
第二天，我火速卖掉房子，把钱全部捐给了贫困山区，然后买了一张环球旅行的机票。
至于她的婚礼，谁爱去谁去。
……
地上一片狼藉，是我和女儿的全家福碎片。
照片上，晓晓还是个笑得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被我抱在怀中。
如今，那张脸只剩下扭曲的执拗。
她的未婚夫张伟，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插在裤兜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轻轻拍着晓晓的背，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只宠物。
“晓晓，别这样跟阿姨说话，阿姨也是心疼钱。”
“一套房子而已，阿姨那么爱你，肯定会给你的。”
晓晓哭得更凶了，指着我的鼻子。
“你听见没有！连张伟都比你懂我！”
“我从小到大，哪样不是最好的？凭什么结婚就要受委屈？”
“我闺蜜的老公，个个开的都是豪车，我呢？我坐他的破本田去参加婚礼，我的脸往哪儿搁？”
“妈，这可是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
她说着又转向那尊我爸留下的古董花瓶。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也砸了！”
我看着她，再看看她身后那个一脸看好戏的男人。
我跟前夫离婚早，一个人拉扯她长大，她要什么，我给什么。
我以为，只要我倾尽所有，就能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公主。
可我忘了，公主的城堡外，还有虎视眈眈的恶龙。
我把她养得刁蛮任性，却没教她分辨人心。
晓晓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又要妥协。
她收了眼泪，脸上露出熟悉的、得逞的表情。
“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你今天就联系中介，明天早上拿到钱，我们直接去4S店提车。”
“这样，我还能开着新车去婚礼现场，多风光。”
张伟也走上前，亲热地揽住我的肩。
“阿姨，您放心，以后我跟晓晓会好好孝顺您的。”
“这房子，就当是您给我们的新婚贺礼了。”
我闻到他身上廉价的香水味，胃里一阵翻涌。
我拨开他的手，看着女儿那张被宠坏的脸，忽然就笑了。
“好。”
晓晓和张伟对视一眼，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沉浸在即将得到保时捷的喜悦里。
她甚至走过来，抱了抱我。
“妈，你真好。”
我任由她抱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
晓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妈，你起来没？中介联系好了吗？别耽误了吉时！”
我听着她意气风发的声音，语气平静。
“联系好了，正在办。”
“那就好！你抓紧点，我这边化妆都快化好了，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她挂了电话，大概是忙着去描摹她精致的妆容了。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刚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中介确实联系好了。
昨天半夜，我联系了城里最靠谱的房屋中介，表示愿意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急速出售这套全款付清的房子。
唯一的条件是，今天上午，必须完成所有手续，钱款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