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警察并未多说什么，他们早已经查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下乡来一趟的路上自然也是听到了村口街头传的沸沸扬扬的八卦。
见蒋卫白和李晚秋二人亲近的模样，眼底浮现些讽刺意。
李晚秋紧了下拳头，强颜欢笑：“卫白，我也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刚出小月子，路又不好走……”
蒋卫白轻拍几下她的手背，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好……”
“恐怕不行。”为首的警察打断道：“李同志也得跟我们一起。”
“来的路上听说了李同志身上发生的事情，这么天大的事情怎么能不报警处理？刚好我们来了，李同志同我们一起，备个案，找起凶手来才名正言顺不是吗？”
这一番话，把李晚秋高高架起，容不得她拒绝。
李晚秋嘴唇都哆嗦了，见蒋卫白也很是赞同的模样，没有借口再能拒绝。
我看着那封信被蒋卫白贴身收了起来。
他没看到，我不免有点可惜。
颠簸了一路才进城，离警察局越近，李晚秋的脸色就越白。
警察看她一副要吐的样子，关心了句：“李同志没事吧？”
“没，没事。”李晚秋强撑着扬起个笑，“我们快进去吧，早些弄完才好。”
警察点点头，直接领着二人进了停尸间。
停尸间味道算不上好闻，防腐烂的技术实在有限制。
警察动作利落，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一具隐约出现腐烂痕迹的尸体出现在眼前。
李晚秋只看了一眼，转立刻跑了出去，抱着垃圾桶哇哇吐。
蒋卫白此刻顾不上她了，眼睛死死盯着尸体的手腕处。
我飘在半空中，同样思绪万千。
人死后模样居然这般难看，幸好哥哥没来。
否则让他看到我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要伤心成哪般模样了。
警察等了一会，才出声问他：
“蒋同志，你可认出来了？”
“不，这不是我妻子，这不是沈清念！”
蒋卫白神情隐约有些激动，说着这话视线却没有从我手腕上挪开半分。
那里戴着一个红绳，平安扣的款式。
这是蒋卫白送我的生日礼物，他亲手所编。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紧绷的唇线，紧蹙的眉心。
他明明认出来了，可为什么要咬死不承认？
我实在不懂。
由于蒋卫白拒不配合，警察也没有办法，只是告诉他如果再有一周没人来认领的话，那我的尸体就会被警局自行处理掉。
蒋卫白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只留下句：“随便。”
便带着李晚秋离开。
那会在外面吐，李晚秋并没有听到警察跟蒋卫白说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试探着，“卫白，怎么样？里面的是沈姐姐吗？”
“不是。”蒋卫白语气冷了些，吐出这俩字，想起什么似的，他又问李晚秋，“我记得三个月前，你说让沈清念到城里帮你接你父母送来的东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