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为资助的女大学生准备了毕业宴。
当被问及这四年觉得最开心的的事是什么，她嘻嘻一笑：
“最开心的事，自然是给我楚哥生了宝宝，圆了嫂子抱孩子的梦呀！”
满座宾客面面相觑。
我心头猛地一沉，抱着才满周岁的儿子的手臂僵住。
孟雅似乎这才恍然回神，语气慌忙，眼里却闪过得意：
“哎呀，都怪我喝酒上头用错字眼了！”
“嫂子别误会，楚哥只是让我取了卵子，没有和我真的做过什么。”
……
我愣在原地，目光死死锁住身旁的男人。
他抿着唇，眼神躲闪，却到底没有否认。
那一瞬间，我怀里的孩子重得像一块冰铁，几乎要把我的手臂压断。
当初因为我生来体弱，怀孕风险极大。
是他一遍遍安慰我，说我们可以做试管，他去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
他从不肯让我多接触医院的具体流程，每次都以“不想让你操心”、“交给我就好”为由轻轻带过。
只告诉我一切流程他来对接，我只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安心等待。
我那么信他。
四周宾客的目光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我听见窃窃私语声浪潮般涌来：
“原来楚总和她……”
“怪不得之前总看到他俩在一起，还挺亲密，我们还以为是情侣……”
“搞了半天，正主是这位啊？要不是今天这毕业宴我们都不知道呢！”
孟雅亲昵地拉着丈夫的袖子，表情像要哭出来一般：
“对不起楚哥！你明明叮嘱我千万不能告诉嫂子，小可其实是我们的儿子。”
楚河终于动了。
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脸上却挤出温柔的笑，对着宾客点头：
“暖暖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他不容分说地半强制着我离席，几乎是将我拖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一到休息间，他立刻关上门，语气急切：
“老婆，你听我说！真的只是试管！”
“但是、是用的是孟雅的卵子！”
“孟雅她自愿的，她说她只是想报恩，感谢我们资助她读完大学……”
“我是真的替你着想啊！”
他试图碰我的脸，被我猛地偏头躲开。
心脏疯狂跳动，撞得胸口生疼。
接到孩子那天，他抱着我转圈，喜悦溢于言表。
原来是在庆祝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结晶。
甚至我怀孕时，她也频频上门，摸着我的肚子，笑着说想当孩子的干妈。
我当时觉得她年纪小，以“责任太重”婉拒了。
现在想来，她那时眼里分明是胜利者居高临下的炫耀！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
“你不是说那个实验室技术发达，不仅人造卵子，胚胎也能体外发育？”
“为什么骗我？”
他眼神慌乱，搜肠刮肚地找补：“我怕你知道是熟人会有心理负担。”
“而且，合约上也规定了要保密……”
漏洞百出。
我的心口像是被巨石堵住，喘不上气，一阵阵心悸头晕袭来。
抱着孩子的手无力地颤抖，几乎要抱不住。
他伸手想来扶我：“老婆……”
“别碰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