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你来说说这道题的思路。”
李老师突然停下讲课，目光冷不丁扫过来，语气带着刻意的刁难。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黑板上是道还没讲过的难题，显然是故意给我难堪。
但我恰巧就会。
我刚要开口说出答案。
周哲阴阳怪气地插话：
“老师，她一天到晚光顾着欺负别人了，哪有功夫学习！”
苏梓微立刻轻轻推了他一下，假意劝阻：
“阿哲别这么说，念念可能只是没准备好。”
李老师敲了敲黑板，脸色更沉：
“欺负同学，罚站还不专心！”
“给我写 1 万字检讨，今天晚上之前交过来！”
下课时，周哲扶着苏梓微从我身边经过，苏梓微顺势往周哲怀里靠，故意撞了我一下。
我没站稳，后背重重磕在墙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走路还不长眼？还敢撞我们？”
周哲嗤笑一声，眼神里全是不屑：
“别在这作妖了，赶紧写你的检查吧。”
几个跟苏梓微交好的女生围过来，故意在我面前大声议论：
“有些人就是活该，有俩臭钱了不起吗？”
“就是，推了人还不道歉，纯纯社会败类！”
“老师罚她都算轻的，建议直接开除！”
我没理会，找了个空教室准备写举报信。
苏梓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瓶水，装作关心的样子：
“念念，别写了，我跟老师求求情，让她少罚你点吧？”
我抬头看她，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根本藏不住。
“不用。”
我低下头继续写字，不想跟她废话。
她却突然手一抖，水瓶里的水全洒在了我的检举信上。
墨迹瞬间晕开，刚写好的几页纸变得皱巴巴的，字迹糊成一团。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道歉，声音却带着笑意，“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周哲立刻跑过来，把苏梓微拉到身后：
“你干什么？洒了就洒了，她再抄一遍不就行了？”
“跟她道歉干什么，她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我抬头，看着苏梓微那副无辜的模样，冷笑出声：
“别装了，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
她慌忙摆手，眼泪哗啦啦地涌出来：“阿哲，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周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把将苏梓微护在怀里，回头瞪我的眼神像要吃人：
“陆念你有病是不是？微微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就一个破检查你重写就是了，至于这样吗？”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一把夺过我桌上那几张被浸湿的举报信。
“装货！写这破玩意儿给谁看？”
他眼神里满是愤怒，双手猛地用力将纸张撕成碎片，甩在我的脸上。
“周哲！”我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撕我东西！”
“凭什么？”他冷笑一声，指着缩在他怀里发抖的苏梓微：
“就凭你吓到她了！”
“她从小胆子就小，要是吓出什么毛病，你担得起责任吗？”
苏梓微在他怀里轻轻抽泣：“阿哲，别说了，念念不是故意的，我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周哲根本不听，反而更激动了。
他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往苏梓微面前拖，哐当一下我的小腹被狠狠撞在桌子上。
“陆念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你必须给微微道歉！”
“不可能！”
“不道歉？”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将我往前一推，我踉跄着差点摔倒，脚趾撞在桌腿上，疼得我浑身冷汗。
“那你就给她跪下！”
周哲的声音陡然拔高：
“跪下给微微认错，说你不该凶她，不该冤枉她，不然今天你别想出这个教室门！”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同学都惊呆了，有人忍不住小声劝：“周哲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他回头吼了一句：
“她把微微吓成这样，让她跪一下怎么了？这都是她活该！”
“谁要是再敢多嘴就跟她一起跪！”
他又转向我，眼神冰冷：
“陆念，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跪，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
我挺直脊背，冷冷地看着他。
“二”
苏梓微怯生生地拉他：
“阿哲，别这样，下跪太严重了！”
周哲见我动也不动，脸更沉了：
“三！”
周哲眼神一狠，伸手就要按我的肩膀。
我猛地侧身躲开：
“周哲，你让我跪她？你做梦！”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们配不配！”
“你找死！”周哲被我的话彻底激怒。
他猛地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向后拽。
“让你嘴硬！让你不跪！”
他低吼着，拽着我的头发往教室后排拖。
我的脚尖在地上乱蹭，试图站稳。
“咚”的一声闷响。
剧烈的疼痛将我吞噬。
额头突然被猛地撞在桌角上，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往下流。
“阿哲！别这样！！”苏梓微在旁边尖叫，却站在原地没动，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周围几个同学吓得往后缩，没人敢上前阻拦。
周哲把我拖到苏梓微面前，猛地松手。
我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还没等我缓过劲，他又抬脚踩住我的手。
“啊——！”
“跪不跪？”
周哲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脚又往下用力：
“现在磕头认错，我就放你一马！”
苏梓微蹲下身，假惺惺地去拉周哲的裤腿：
“阿哲，算了，念念知道错了，你快松开她。”
“滚开！”我嘶哑着吼出声，用尽全力想抽回手。
“还敢凶？”周哲被彻底惹毛，另一只脚直接踹在我身上。
“给我磕！”
他俯身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又狠狠摁下去。
“磕响了！让微微听见你的道歉！”
额头一次次被狠狠撞在地上。
我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手被踩得失去知觉，可心里的屈辱和愤怒比身体的疼更甚。
那个说要护我一辈子的人，现在却把我踩在脚下，逼我给另一个女人磕头。
我的眼角笑出了泪花。
“周哲，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抓着我的头发往苏梓微面前按：
“快说！你错了！你不该冤枉微微！”
我死死闭着嘴，周围的同学大气都不敢出，有人悄悄掏出手机录了起来。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时，教室门口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冷厉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教室外传来：
“住手！”
周哲的动作猛地僵住。
我费力地掀起眼皮，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我爸正在慌忙向我跑来。
他身后跟着的校长弯着腰，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周哲被这声喝止惹得怒火中烧，他没抬头。
攥着我头发的手又是狠狠一拽，大声嘶吼道：
“你他妈谁啊？什么阿猫阿狗也敢管老子的事？”
“在京市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让我们周家三分！”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