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时，屋里静悄悄的。
这个时间，郁璋应该还在午睡。
我轻轻地推开他房间的门，生怕弄出声音吵醒他。
可房间里传来的音乐声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正在看黎江媛的舞蹈视频。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站在门口等他认真地看完了整支舞。
视频结束后，郁璋似乎有些失落。
“爸爸好久没有带我去见江媛阿姨了，”他捧着脸，小声嘟囔着：“如果江媛阿姨是我的妈妈就好了，那我就能每天都见到江媛阿姨了。”
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空，我的心里像被捅了个血淋淋的窟窿。
原来郁璋早就见过黎江媛了，原来在他的心里，黎江媛比我更重要。
我踉跄了一下，发出的声音让郁璋发现了我。
“妈妈！”他翻过平板，有些慌张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看着他眼神里的闪躲，深吸一口气，故意问：“刚刚在看什么？”
郁璋眼神飘忽，“动画片啊！”
“妈妈你去哪儿了？璋璋午睡醒来就发现你不在！”他从床上下来，扑到我怀里。
他的个头比同龄的孩子要大，这样一扑过来，我的膝盖立刻传来剧痛。
眼前一阵发黑，我摔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地涌了出来。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郁璋非但没有歉意，反而对我发起脾气来：“我就是想让你抱抱我，你就哭哭啼啼的，不像江......”
他的话紧急收住，显然郁宴礼提醒过他，不能在我的面前提起黎江媛的事。
郁璋撇了撇嘴：“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抱，你呢？整天说自己这疼那疼的，哪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哼！”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绕过我跑下楼去。
这就是我拼命生下来的孩子，这就是我忍受着剧痛，也要亲力亲为地哄着抱着长大的孩子！
我蜷缩在地上，眼泪砸出一个小水洼。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就算不是我的血脉，但也是我倾尽心血养大的。
爱他已经成了刻在我骨血里的本能，我本想带他一起离开。
可现在，我知道不必了。
郁宴礼回来后，听说了下午的事。
他来不及换衣服就急忙跑过来，温热的掌心贴着我膝盖的皮肤，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焦急又心疼。
“告诉我，哪里疼？”
我感受着他的温度，恶心得想吐。
“璋璋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会儿我得好好教训他，念夏，我先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推开他的手，挤出一抹微笑，“老毛病了，不是什么大事，热敷一下就好了。”
郁宴礼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摸了摸我的脸，“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我先去书房了，你好好休息。”
“嗯。”我点了点头，却在他离开后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