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景象映入眼帘,贺霖朗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贞女堂怎么处处萧条?萧雪若会躲在这里?”
杨云柳一个激灵,不敢出声。
内心恨不得将白安安千刀万剐。
萧歆依余光瞥见焦躁慌乱的杨云柳,暗道不妙。
她佯装虚弱的向前走了几步,“霖哥哥我有点头晕胸闷,我们回去吧?”
贺霖朗紧张的扶住人,却并未同意,只将她往软凳上按了按。
“歆歆总是这般心地善良,但萧雪若不吃点苦头就会再次兴风作浪,我绝对不能让她再伤害你!”
他屏退众人,单独带白安安进绣阁。
“萧雪若要是不出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萧歆依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死死揪着丝帕,强行压下心中不安。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她蹭得起身,走到杨云柳身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二小姐息怒!”
杨云柳跪下,砰砰磕着头。
“那个贱婢为什么不处理掉?”
杨云柳磕头磕得更用力了。
“她曾给过萧大小姐一个馒头裹腹,被我抓到就打瘸了腿,但我从未听说过她与萧大小姐私交甚笃,形影不离更是无稽之谈!”
她只看见白安安再也不敢帮助我,甚至是躲着我走。
哪曾会想到,安安是最心疼我的那一个。
萧歆依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来,“既然如此,她应当是不知道什么的。”
“这......”
听见杨云柳的迟疑声,萧歆依恼怒的踩中她的手,狠狠碾了几下。
“倘若破坏了我的计划,这笔账我会慢慢和你清算!”
绣阁里我的血液早就被打扫干净。
但一进门,依然有一股呛人口鼻的腥臭味。
举目四望,狭小的空间里仅摆放着做女红用的工具和一个凳子。
“萧雪若死了。”
白安安冷不丁开口。
这话格外刺耳,贺霖朗陡然想起在主堂初闻此言,心口猛然下坠的空落感。
沉默片刻,他放软了态度。
“她在贞女堂这么多年我未曾来看望,是我让她受了委屈,只要她现在出来给歆歆道歉,再挑断手脚筋脉做赔罪,做邪术一事我便既往不咎。”
白安安好似没听见男人所说。
她自顾自的撬开角落木板,手伸下去揪出黑黢黢的一块圆状物递给男人,“她的孩子,她堕下的十一个死胎都埋在这里。”
这十一个是发现得晚,已经成型的。
贺霖朗顿觉荒谬,怒不可遏的呵斥。
“胡言乱语!什么十一个死胎?萧雪若明明还是完璧之身!”
早就不是了。
我早就不是被你捧在手里珍惜,舍不得触碰的萧雪若。
白安安骤然笑出声。
“什么完璧之身,在贞女堂她人尽可夫!”
“她死了,在这间绣阁被分尸了!”
“死之前还盼望着你来救她!天那么黑,她一直在哭,你那会儿恐怕软玉在怀吧?”
贺霖朗的脸色越来越差,拔剑要砍。
白安安握住剑刃,恶劣的勾出笑容,声线颤抖。
“贞女堂一百长阶,贺将军踩上去会不会觉得软软的?你不是找雪若吗?她就在里面,被碎尸万段,千人踩,万人踏,我总是梦到她在哭,我们去把她挖出来吧?”
轰得一声,贺霖朗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