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白安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我的厢房。
“霖哥哥,来这里做什么?”
贺霖朗为她暖着手,命人搬来软垫凳子,“自然是找萧雪若,你的病因她而起,我要让她知道,你有我护着,早就不是重新可以随意被他欺辱的乞女。”
萧歆依感动的扑进他怀中,热泪盈眶。
贺霖朗很是受用,偏头去吻她。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亲昵起来。
一吻毕,萧歆依娇喘着,“但万一是我们冤枉冤枉了姐姐,她真的在上山后下落不明,失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寻草药是丫鬟的活,她怎么会去做?若真的上山殒命,必定是畏罪自杀,哪怕掘地三尺我也会把她的尸体找出来挫骨扬灰,替你泄恨!”
原来我死与不死,都是要再受一难的。
贺霖朗,你好狠的心。
白安安被押着跪在地上,一左一右两名粗使丫鬟扭着她的胳膊。
萧歆依指了指我的厢房,“姐姐可在这里?”
厢房墙角落满蛛网,各处灰尘遍布,半点有人住的痕迹都没有。
可白安安凝望着房屋,点了点头。
我的眼珠,在这里。
被生生挖出来,又被随意丢弃在角落。
事发后杨云柳禁止任何人靠近。
那眼珠子早就腐烂了。
贺霖朗剑眉微扬,直接破门而入。
里面杂草丛生,乱七八糟的东西撒了一地。
是我反抗时撞倒了柜台和书桌。
他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细细观察着四周。
最后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对木雕人偶。
这是我初来贞女堂,用刀一笔一划刻成的我和他。
“贱人,不仅诅咒谋害歆歆,甚至还对我下手!”
贺霖朗抽出佩剑,将木雕划了个稀巴烂。
那不是萧歆依。
是我。
他又发现了墙面上自己的名字,脸色愈发难看。
这间厢房是贞女堂最差劲的。
常年不见日光,潮湿阴暗。
那些裹挟着情意刻下的字被青苔抚过,清晰可见。
“规矩没学到,邪门歪道竟学了个十成十。”
他愤愤甩袍而出。
剑锋直抵白安安的喉颈。
“你说萧雪若在这里,她人呢?”
白安安缓缓扬起了笑容,“我没说人在,是她的眼珠子,在这里。”
杨云柳脸白了几分。
贺霖朗执剑的手一颤,可立马又火冒三丈的一脚踹在白安安肩头。
“是萧雪若指使你这么说的?装神弄鬼!”
他们罚白安安磕一百个响头逼我出来。
我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血液顺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
地面上溅满了斑驳血迹。
“绣阁......”
她像是实在撑不住了,呢喃着吐出两个字。
贺霖朗冷冷一笑,“去绣阁。”
他们十分钟不到就抵达了绣阁门口。
说是绣阁,其实就是禁闭室。
做错事的人会被关在这里做女工。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绣满了十副刺绣才可以被放出来。
杨云柳跟在一行人末尾,牙齿不停打着颤,连抬头看一眼绣阁的勇气都没有。
她已经很久没有靠近过这里了。
我就是在这儿被她亲自折磨的只剩一口气。
她做了亏心事,午夜回梦全是我因痛苦而狰狞的五官,还有我空洞洞淌着血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