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别人?」我咳着血问。
阿月从抽屉里翻出张纸,甩在我脸上。纸角刮过我的伤口,疼得我抽气。
是张烫金的邀请函,封面上印着朵血红的蔷薇——和我每次进“测试”前看见的一模一样。
「这是阿月的邀请函。」阿辉按住要挣扎的我,声音淡漠,似乎一切和他无关。
「三年前就到了。上面写了,能找亲属顶替,顶替者带回来的东西,归原主。」
我盯着邀请函的右下角。
宋月的名字旁边,是我的签名。
日期是三年前的某天——那天谭辉让我签了什么表,我当时对他爱的不行,没有任何犹豫就写下了名字。
原来不是奖状。
是我的卖身契。
「所以那段时间,你们给我的是假邀请函,你们欺骗了我,骗我是运气不好才会选中,就连那几天少见的温情,也只是你们补偿我的手段吗?」
他们都笑了。
母亲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晃了晃,眼里全是嘲讽:「不然呢?真当我们疼你这个闷葫芦?要不是为了让你乖乖签字,谁耐烦伺候你?」
「就是啊姐姐,」阿月把邀请函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你能活着回来,我们都挺意外的。本来以为你死在里面,我们还能拿笔补偿金——现在倒好,人回来了,东西没带,白养你一场。」
食怨虫突然爬起来,往阿月的脚边冲,却被她一脚踩死了。
「恶心东西。」她碾了碾脚,把虫尸踢到我面前,「跟你一样,都是废物。」
我看着那只被碾扁的虫,突然不疼了。
也不哭了。
后腰的旧伤,掌心的疼,都变得麻木了。心里最后那点抱着的念想,那侥幸,被他们踩得稀碎。
阿辉看我不动了,松了点力气。
我突然抬手,攥住他按在我身上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谭辉疼得“嗷”一声松开手,我趁机爬起来,抓起地上的枯血藤——那藤条像是闻见了我的气,突然“嗖”地缠上我的胳膊,尖刺扎进皮肤,却不疼,反而有种滚烫的暖意。
「宋清你疯了!」阿月尖叫着后退。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刚才我还想往里挤,想抓住那点假的亲情。现在才明白,我早就没有家了。
阿辉过来拽我,我转身用枯血藤抽过去,藤尖扫过他的脸,带出道血痕。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敢还手。
「滚。」我盯着他,喉咙里的血腥味混着气,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碰我。」
父亲要过来打我,被母亲拦住了:「算了,跟个疯婆子计较什么?把她的东西扔出去,别让她在这碍眼。」
他们把我的背包扔出来,拉链开着,里面的道具撒了一地。我蹲下来捡,枯血藤缠在我手腕上,替我拢住散落的幸运币。
门“砰”地一声被砸上,传来宋月的骂声:「废物!永远别回来!」
我把最后一根枯血藤捡起来,塞进背包。
手机从背包里掉出来,我捡起来,在掌心震得发麻,屏幕亮着的聊天框停在“宋清,这里不对劲!”
是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