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睛盯着他们交缠的手,盯得眼眶发酸。
宋月从谭辉怀里挣出来,蹲到我面前,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这巴掌比父亲那下轻些,却更疼——她的指甲刮过我刚才被打肿的地方,带出道血痕。
「问这个干什么?」她嗤笑,「难不成你还想抢回去?」
我被打懵了,下意识想要还手。
手腕刚抬起,就被谭辉攥住了。他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手指扣在我手腕的旧伤上疼得我骨头缝都在颤。他把我按在地上,他将膝盖死死压在我后腰,我疼得蜷缩起来。
「阿辉哥哥和你在一起一年,够委屈他了。」
宋月用鞋尖踢了踢我的脸。
「他本来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为了我,谁耐烦看你那副木讷样子?」
「为了你?」我咬着牙挣了挣,后腰的疼让我眼前发黑,「什么意思?」
阿月叹了口气,像是在看个傻子。
「姐姐,你真以为有人能看上你啊?你又不会撒娇,又不会哄人,穿衣服土气,说话也笨。阿辉哥哥跟你在一起,天天都要跟我抱怨——说你连杯奶茶都不知道给他买,说你看电影时只会盯着屏幕,连手都不会牵。」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突然全冒了出来。
谭辉每次来家里时,宋月总是若有若无的靠近。
有次我撞见他们在阳台说话,宋月靠得很近,谭辉没躲,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进“测试”前收拾行李,宋月说要帮我,可我到了游戏后,却怎么都找不到谭辉给我的护身符。
原来不是我想多了。
「宋月!你撬我墙角!」我嗓子嘶哑,血气翻涌,眼泪混着嘴角的血往下淌。
阿月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抱着阿辉的胳膊晃:「阿辉哥哥你听,她还说我撬墙角。」
她转头冲我歪嘴。
「实话告诉你吧,是我让阿辉哥哥追你的。你以为‘测试邀请函’那么好拿?要不是得有个‘亲属’签字顶替,谁耐烦搭理你?」
“顶替”两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猛地转头看父母,他们站在原地没动,母亲甚至抬手理了理衣领,像在听件无关的事。
父亲皱着眉催:「别跟她废话了,赶紧问问她把东西藏哪儿了。」
「你们知道?」
我的声音像被从牙齿中挤出来,毫无气势,却字字泣血。
「你们早就知道?」
母亲瞥了我一眼,语气嫌恶:「知道又怎样?阿月是你妹妹,你替她去不是应该的?再说了,‘测试’而已,哪有那么危险?你看你不也回来了?」
「而已?」我看着她,突然想笑。想起“骨桥”上踩着玩家尸体过的场景,想起“怨灵楼”里被扒了皮的玩家挂在房梁上,想起有个小姑娘因为藏了块面包,被“饿鬼”生生咬断了手腕——这些在她嘴里,是“而已”。
「养了你这么多年,让你替妹妹受点苦怎么了?」父亲走过来,抬脚就踹在我肚子上。
我蜷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听见他咬牙骂,「结果你倒好,一点用没有!别人都能带值钱的东西回来,就你带些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