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劳改犯而已，有什么好高贵的。”
她逼近一步，眼神越发阴毒：
“监狱里马桶水好喝吗？沈大小姐。”
我瞳孔骤然放大，那三年的屈辱再度浮现。
“啪！”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得林霜踉跄倒地。
“小霜！”
陆凛川刚过转角，看到的就是这幕。
瞬间暴怒，一把推开我，抱起地上的林霜。
“沈曼，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他不问任何缘由，抬手将这巴掌替林霜还了。
“我只是想来和沈小姐道谢，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林霜眼泪落下，像只做错事的小狗怯怯看着陆凛川。
“凛川，没事的，别因为我和沈小姐吵架。”
右脸火辣辣得疼，我眨了眨眼，眼眶湿润。
无尽的委屈翻涌。
这巴掌比他们拿刀互砍都疼。
他真是永远只会选择林霜。
我咬紧唇，愤恨瞪着陆凛川：
“陆凛川，我才是你老婆！我们还没离婚！”
“你凭什么对我？我算什么？陆凛川，我对你到底算什么！！”
面对我的崩溃，陆凛川只觉得可笑，一字一顿：
“仇人。”
“沈曼，我和你只能是一辈子的仇人。”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我和陆凛川青梅竹马，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时。
他已经在大张旗鼓追求林霜，那些少女心事成了拧巴的感情。
不懂该如何自洽的我，只能用闹别扭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等反应过来时，我和他之间早隔了天堑。
纠缠这些年，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猛得震动。
弹出来一条医院的消息。
“沈女士，上次体检显示你有妊娠反应，请尽快复查。”
我盯着屏幕，心脏剧烈跳动。
陆凛川注意到我过惨白的脸色，眉头微蹙。
我下意识就想告诉他，抬眼却是他心疼温柔安抚林霜的画面。
他都不爱我，怎么会爱我的孩子。
不再多言。
我背着自己尸体就要离开。
见状，陆凛川才压下的火又窜上来，猛得上手扯住我的包带。
“沈曼，你还没给小霜道歉，往哪走？”
“撕啦……”
红布撕裂的声音像道惊雷。
露出一小块内里的东西。
我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按。
可已经晚了。
陆凛川像是被烫到般松开手，不可置信盯着我。
“沈曼，这是什么…你…”
林霜捂着嘴尖叫，扑进陆凛川的怀里，不敢再看。
我面无表情重新用红布包好。
林霜哭出了声：
“难怪我这半个月总是失眠心悸，每天晚上都梦见血淋淋的手抓着我…”
“我真不知道沈小姐这么恨我……”
陆凛川颤动的瞳孔停下来，声音降到冰点：
“小霜最近病情这么不稳定，原来是你弄邪祟咒的。”
“沈曼，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我看向他眼里熟悉的厌恶，觉得很无力。
七年前就是这样，第一时间相信我背叛了他。
那三年，从未找过我。
现在也是，他可以轻松相信林霜嘴里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