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猛得紧缩。
“陆凛川!我们之间的事,从来就不牵扯家人!”
这是七年来,我同他心照不宣的底线。
哪怕闹得最狠的时候,我和他互砍进医院,也从未碰过对方家人丝毫。
我声音颤抖:
“为了林霜,你连最后这点体面都不要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冰冷:
“对,为了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句话,又像是让我死过一回。
背上的尸体,时刻提醒着我时间紧迫。
我惨淡一笑,没了挣扎的力气。
刚想要签字,陆凛川慌乱得拽住我的手腕:
“林霜那边出事了,你和她都是熊猫血,跟我走一趟。”
“关我屁事,她死了正好。”
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使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却攥得越发紧,强行把我塞进车里锁门。
一脚油门,朝着医院飞驰。
握方向盘的手,都紧张得发抖。
我沉默看了好几分钟。
忽然开口:
“陆凛川,如果现在医院里的人是我……”
“那我马上开香槟庆祝。”
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他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别想了,我绝对不会为你伤心的。”
我苦笑都撑不起来。
只能撇过头去,掩饰眼里的落寞。
开到中途,陆母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收了收情绪,点下接听。
“曼曼,下周和凛川一起回来吃饭。”
我看了眼陆凛川,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见我犹豫,那头的陆母立马接道:
“曼曼,别信什么风言风语,我们陆家只认你这个儿媳妇,你对凛川的情谊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心头一颤,眼眶跟着红润。
陆凛川这才转头看来,不屑得冷哼一声。
“装模作样,真不知道你给我爸妈下了什么迷魂汤。”
陆母多宽慰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车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陆凛川不知道,他出事后,我没出国。
板上钉钉的证据,几乎不可能脱罪。
是我给他顶下了一切。
那三年,我在监狱。
我也想过告诉他真相。
可看到那双对我充满恨意的双眼,我终究开不了口。
说了,他也不会信吧。
毕竟就算我死了,他都不在意。
车停住,他拉开车门,指着我身后的红布包:
“别背着了,放车里,等林霜没事后,我送你回去。”
我睨他一眼,管他说了什么,抬腿就要走。
他啧了声,一把牵住我的手。
像是怕我又挣脱,穿过我的指尖,牢牢得十指相扣。
我神情一滞。
他掌心的温度烫的我手指瑟缩。
“还挣什么,你跑不掉。”
我被他一路拽到特护病房。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见到了林霜。
她虚弱得躺在病房上,看见我的瞬间。
眼里的惊恐一晃而过。
陆凛川关心的话还没出口,
她的目光轻轻落在我和陆凛川相牵的手上。
陆凛川触电般将我甩开。
医生急忙上前:
“陆先生,林小姐的状况不是很好,需要输血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