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深心疼得要命，立刻大喊：“快来人！”
“所有科室的主任都过来！”
医生们慌乱地从各个科室跑来。
林巧巧虚弱地说：“陆主任，不用这么麻烦的。”
“就让我这样子死去，这样苏念姐心里才会平衡点。”
陆霆深转头质问我：“你为什么老是不放过巧巧？”
“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招你惹你了？”
“如果巧巧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陆霆深和几十个主任医师围着林巧巧转，认真地制定诊疗方案，仿佛她得了什么绝症。
而我爸发生重大事故时，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奔走。
我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医院大门。
隔天，我为爸爸举行葬礼。
等到葬礼快结束时，陆霆深才带着林巧巧姗姗来迟。
他们手挽着手，像是来参加什么浪漫约会。
陆霆深那些来吊唁的医院同事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她在医院大闹，还威胁要杀人。”
“精神状态确实有问题，你看她那个眼神。”
“人家林医生多无辜啊，被她这样折磨。”
林巧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死的人是她的爸爸。
陆霆深紧紧抱着她，轻拍她的背。
“别哭了，你身体还没好。”
“应该在家休息的，非要跟来。”
林巧巧抽泣着说：“我不能不来，都怪我技术不够，才让他…”
她话说到一半，又哭得更凶了。
周围的人都被她的真情感动，纷纷安慰她。
“小姑娘真善良，明明不是她的错。”
“是啊，医疗事故谁都不想的。”
我站在人群中，却像个局外人。
林巧巧走到父亲的遗像前，装模作样地鞠躬。
“叔叔，我来看您了。”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苏念姐的。”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就在这时，她突然脚下一滑。
手中的茶杯直接泼在了父亲的遗像上，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林巧巧捂住嘴，“对不起！苏念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紧张了，手一抖就…”
陆霆深立刻将她扶起，眼神责备地看向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用那种眼神看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林巧巧手上的茶水。
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珍宝，而父亲湿透的遗像，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没有理会他们，亲手将父亲遗像上的水渍擦干，示意司仪继续流程。
正准备把棺木抬上灵车的时候，林巧巧突然脸色惨白。
“陆主任…我好难受…”
下一秒，她直接倒在了陆霆深怀里。
陆霆深慌了神，抱起她就往外冲。
“都让开！让开！”
“快叫救护车！”
抬棺的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手一松，棺木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
棺材板都震开了一条缝。
“真是晦气，葬礼都能出这种事。”
“估计是死者有怨气，不肯安息。”
“你们看苏念那个表情，跟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