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用一种几近哀求的语气说：“我们就在外面陪着她，好不好？等她愿意出来了，我……我再亲自跟她道歉。”
陆霆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你想得周到。”
“既然如此，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一下吧。”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我刚想开口解释，对讲机里却传来“滋”的一声，被彻底挂断。
看着一排排冰冷的停尸柜，刺骨的寒意和无边的恐惧将我彻底吞没。
我几乎被冻僵时，一个巡逻的保安发现了我，打开了门。
我踉跄地走出太平间，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
走廊里站满了人，陆霆深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里只有厌烦和冷漠。
王副院长板着脸对我说：“苏念，我们敬你是陆主任的家属。”
“但你三番五次在医院闹事，影响太恶劣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报警处理。”
林巧巧忽然“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苏念姐，都是我的错！”
她开始疯狂磕头，“求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看看人家多善良！”
“就是啊，都磕头道歉了！”
林巧巧见我不为所动，哭得更加凄惨。
“陆主任，我是不是真的害死了叔叔？”
“苏念姐这样恨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旁边的窗户。
“我去死！我给叔叔偿命！”
陆霆深脸色大变，一把抱住她。
“巧巧！你别胡闹！”
林巧巧在他怀里痛哭，“陆主任，我不想活了！”
“苏念姐恨我，全医院的人都会恨我！”
“我一个孤儿，本来就没人要，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
陆霆深紧紧抱着她，眼中满是心疼。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如刀子般锋利。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巧巧差点因为你去死！”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向她道歉。”
他压低声音，“否则，我就以你精神失常为由，强制你入院治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出了眼泪。
“好啊。”
我走到林巧巧面前。
“对不起。”
我停顿了一下，“我应该让你给我爸陪葬的。”
话音刚落，我用力给了林巧巧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响。
林巧巧顺势一倒，跌在陆霆深怀里。
她捂着脸，眼泪瞬间涌出。
陆霆深下意识护住她，怒视着我。
“苏念！你疯了吗？”
林巧巧在他怀里轻声说：“没事的，陆主任。”
“只要能让苏念姐出气就好了。”
“她失去了爸爸，心里难受，我理解的。”
周围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
“太过分了！”
“人家都道歉了还打人！”
“这种女人就是毒妇！”
林巧巧突然“哎哟”一声，“我的脸好痛啊，是不是肿了？”
她用手轻抚着脸颊，“陆主任，我是不是毁容了？”
“我本来就不好看，这下更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