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肿着一双眼看向她,“我想知道,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女儿,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妹妹点了点头,将我搀回病房。
“你陪小丫头睡会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有答案。”
我听话的搂住女儿小小的身体,头抵着她的额头,慢慢睡了过去。
天亮时,我颤动着睫毛醒来,对上馨馨懵懂的双眼。
她的眼睛眨了眨,又亮起点点星光。
“妈妈?”
她试探性的呼唤我。
我眼眶酸涩,将她搂进怀中,声音放的很轻。
“对,是妈妈,妈妈回来接你了,馨馨。”
陪着馨馨吃过早饭,妹妹查的真相就递到了我手里。
从前生死看淡的自己,这一刻竟有些不敢打开这份轻飘飘的文件袋。
拳头握紧又松开,我解开了文件袋缠绕的丝线。
文件里显示了这三年来馨馨的轨迹,以及三次就医记录。
第一次,是三年前,我和周立国将查出急性早幼粒细胞性白血病的馨馨,送进圣德兰医院治疗。
之后,为了能承担起昂贵的医疗费用,我决定干回老本行。
当时周立国泪流满面的拉住我,满眼心疼。
“老婆,你为了脱离那行,付出了断指的代价,怎么能再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安慰他,他便一巴掌接一巴掌用力扇在自己脸上。
“都怪我,怪我没用,赚不到钱,也护不住你们母女。”
“明天,明天我就去工地上搬砖。”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好一番安慰。
第二天,周立国起的很早,果真去工地找了份搬砖的活。
我没有阻止他,收拾了东西,留了封托他照顾女儿的信,便踏上了重回M国的路程。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离开后不足一个月,馨馨的第一次化疗都没结束,他就将馨馨从医院接了出去。
他把馨馨扔给乡下的王翠兰,用我打回去的治疗费用买了豪车,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整天花天酒地。
第二次,是馨馨在王翠兰家约莫半年,浑身是血的被送进医院抢救。
就医记录是在馨馨身上发现好几处绣花针的针孔,她本就因病凝血功能很差,这些针孔久久不愈合,血越流越多,导致馨馨进入休克。
就医的医院报过警,警方介入调查时,王翠兰不承认自己做过伤害馨馨的事,而馨馨醒后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扎到自己。
尽管警方不信,但受害人都这么说,案子便不了了之。
第三次,还是相同的情况。
馨馨病发,高烧不退,身上的针孔增多。
这一次,馨馨的情况直接危及生命。
王翠兰听见需要高额的医疗费,当即和周立国将孩子扔在了医院,玩起消失。
而当时,我在国外,没有任何人能联系到我。
医院为了孩子,还是选择救治。
之后,馨馨被警车送回去,周立国被教训了一顿。
周立国仍旧想将馨馨送到乡下给王翠兰带,但王翠兰似乎吓破了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要馨馨。
周立国无奈之下,只好带馨馨回了我们的老房子。
一个月后,周立国谈了个女朋友,就是现在跟他住在一块的女人,她叫吴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