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太不讲道理了。”
“道理？我就是道理！”王莉拍了下桌子，“在这儿上班就得守我的规矩！”
“有些人啊，就是觉得自己多了不起，连公司制度都敢违抗。”
林佳佳的声音又适时地响起来，她抱着胳膊靠在工位旁，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猛地看向她，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毕业那年她找不到工作，是我托了导师的关系，把她介绍进公司；
她刚来这座城市没地方住，在我那间只有十五平米的出租屋里挤了一个多月，我每天早上给她煮鸡蛋，晚上替她留着灯，她连句正经的“谢谢”都没说过。
如今她住着公司分配的宿舍，拿着和我差不多的工资，却站在这里，对着我落井下石。
原来知人知面，真的不知心。
就在这时，办公区门口传来脚步声。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眼眶瞬间热了。
是陈默，我的男朋友，他是后勤组的组长，平时在公司里也算有点体面。
他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文件夹，看到我和王莉对峙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近，心里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是后勤组的，最清楚那些门锁的价格，他一定能帮我说句话的。
王莉也看到了陈默，脸上的厉色淡了些，甚至还扯出点笑意：“
小陈来了？正好，你说说，咱们后勤的锁是不是定制的？值不值五百？”
陈默的目光在我发红的眼角和敞开的厕所门上扫了一圈
，最终停在王莉脸上。
我屏住呼吸，等着他开口。
陈默的脚步声停在我身后半米处，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须后水味。
还是上次我给他买的，花了半个月的零花钱。
王莉斜睨着他，指尖在桌面敲出轻响：“小陈，你来得正好。你说，公司的规矩是不是该守？损坏公物是不是该赔？”
他沉默了两秒，绕过我走到王莉面前，目光落在那扇敞着的厕所门上，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姜小雅，你太不像话了！”
我猛地回头看他，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了。
“王经理让你反省，是为你好。”
他的视线扫过我手背上的红痕，没有半分停顿。
“你不认错就算了，还把锁给撬了？后勤的锁具都是统一招标采购的，定价有流程，王经理说五百，自然有道理。”
林佳佳在旁边“啧”了一声，故意扬高声音：“就是啊，陈组长说得对，总不能因为是同事，就破坏规矩吧？”
“我们……”我想喊他的名字，想提醒他我们上周还在出租屋里对着后勤报价单吐槽王莉虚报费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办公室恋情是公司红线，我们连牵手都要躲着监控，此刻怎么敢当众认关系？
王莉显然很满意他的态度，往椅背上一靠：“听见没？连小陈都这么说。五百块赔偿，五百块份子钱，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