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爱上有白月光的男人后,苏挽星就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
明明是她更早遇到裴律风的,也对帮助过青少年时被人百般嫌弃的裴律风,她原以为自己做的无可挑剔。
但无论做了什么,都抵不上徐若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
顾青月之前明明对裴律风宁死不屈,回来后却搬进了主卧,取代了苏挽星的位置。
“裴律风,要不是苏小姐对我有恩,我才不会回来,是不是我陪你一段时间,你就会放过苏小姐了?”
顾青月说着最正义凛然的话,却做着最卑劣的事情。
但只要裴律风不拆穿,也没人敢挑明顾青月的真实想法。
苏挽星在佣人的搀扶下,望着被打包出来的行李,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当天晚上,苏挽星睡在保姆房的床上痛得直抽气。
裴律风推开门,拿着药箱上前,又拉起苏挽星的身体检查伤势。
苏挽星埋在他怀里,眼神飘忽:“这一次,她要待多久?”
之前那么多的替身,虽然苏挽星都知道她们的存在,但从来没有一个会登堂入室的。
顾青月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此殊荣的替身。
裴律风轻柔地替苏挽星按摩缓解伤痛,却对顾青月的事情闭口不谈。
他的眼神真挚:“阿星,你不要怨我,顾青月实在是太像她了,你那么爱我,能允许我做一次梦吗?等我玩腻了,我立刻回到你身边。”
“在我心里,你肯定是第一位的,嗯?”
见苏挽星呆呆看着他,裴律风温柔浅笑:“刚才只是吓吓你,奶奶的骨灰正在墓园好好藏着呢,摔碎的是面粉。”
至此,苏挽星的脸色才浮现出一抹血色。
裴律风又找了家庭医生过来替苏挽星看伤势,那紧张的神情不像作假。
可刚才裴律风对她的残忍也不是假的。
纵容顾青月登堂入室,取代她的位置,也不是假的。
有那么一刻,苏挽星觉得自己好累。
她对裴律风的爱意已经在送走一个又一个的替身后慢慢消磨殆尽。
若不是一些肢体语言在提醒她,她都要忘记自己曾经热烈爱过裴律风的事实了。
在裴律风离开之前,他提醒道:“对了,明天家宴,奶奶指名了要见青月,到时候会来很多人,阿星,你也去吧。”
说完,裴律风头也不回离开。
苏挽星眼睁睁地看着裴律风急匆匆的模样,心脏一点点沉下去。
她明白了,原来是裴律风想让顾青月出席明天的家宴,特地跟她说一声,让她别闹。
至于关心她,也是为了确定明天她能不能准时出席。
第二天,到了裴家老宅,顾青月一出现就吓得裴家人不敢出声。
像,太像了。
裴奶奶坐在主位乐呵呵朝着顾青月招手:“青月,快来奶奶这边坐下。”
顾青月看向一旁脸色难堪的苏挽星:“苏小姐才是裴律风的夫人,裴老太太叫错人了吧?”
可纵使顾青月这样点明,也没人理会苏挽星。
等顾青月走上前后,裴奶奶拉着顾青月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眼泪。
这是苏挽星从来没有的待遇。
房子里是一家子和和美美,而她站在原地,孤孤零零,甚至连另一只脚还来不及迈进房子。
她被人遗忘,成了这次家宴的背景板。
裴奶奶轻轻拍着顾青月的手背:“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而裴律风则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也跟着陷入了回忆。
顾青月真的好像那个人,难怪能引得裴律风与苏挽星几乎决裂。
顾青月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唤起了苏挽星尘封的记忆——
青少年时期,他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做各种朋友会做的事情。
她知道裴律风不喜欢自己,只要裴律风主动来找自己,那目的就只有一个——
通过苏挽星接近他的白月光徐若雯。
那时候裴律风还不是裴家私生子,徐若雯也没有被裴家人害死,而苏挽星在保持距离之余贪婪地享受无忧无虑的时光。
她原以为自己那点阴暗的心理会被好好埋藏,但没想到在徐若雯死后的第三天,裴律风眼睛红红地找到她,让她嫁给他。
“阿星,我只有你了,她被裴家人害死,我不能再失去你。”
“这个世界上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嫁给我吧,阿星。”
裴律风就像个溺水的人,仓皇地抓住一丁半点的星光,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好过一点。
苏挽星舍不得裴律风,颤抖着点了头。
后来裴律风当上了掌家人的位置,以雷霆手段惩罚害了徐若雯的裴家人后,用所有时光怀念徐若雯。
就像现在,顾青月成了家宴的主角。
而裴律风在一旁守护着她,不让裴家人过分接近。
所以当苏挽星被奶奶带走,裴律风也毫无知觉。
书房内,裴奶奶的眼里一丝笑意也无。
“三千万,离开我孙子。”
嫁给裴律风三年,一年一千万。
三千万,的确能让苏挽星下半辈子过得自由恣意,裴奶奶也不算亏待她。
裴奶奶背过身又去拿了一叠协议给她:“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让阿律签了,就剩下你了。”
“我给你一个月准备时间,一个月一到你就走吧。”
“还有什么要求,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