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按住我的四肢。
护士怜悯却无奈地给我扎上针。
血液从我身体中流出。
我冷得彻骨，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抽搐。
闭上眼，仿佛陷入一场梦魇。
耳边隐约听到护士害怕地问，“已经抽了 800cc，再继续下去，恐怕人撑不住......”
冯菲菲站在病床前，拍了拍我的脸，“还有气儿，死不了。”
她附身在我耳边冷笑，“祝宁，你可别怪我心狠，谁让你跟我一个凡人抢男人。”
“我和景川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你，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若不是你用什么命咒的歪门邪道骗了老爷子，逼景川娶你，我才是商家的女主人。”
“祝宁，我劝你该回哪里就回哪里。”
“挡了我的路，就算你是神仙，我也神挡杀神。”
我好像发了高热，皮肤烫得惊人，眼皮子又乏力地睁不开。
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可可。
她小脸嫩呼呼地，奶声奶气冲我招手，“妈妈，妈妈～”
我张开双臂，想抱住她。
她却突然大哭，往黑暗中跑，“爸爸不爱我，妈妈也不在。可可没有人爱，就不留在人间了。”
“不！”我痛哭流涕，想抓住可可，她却再也没有回头。
我被人狠狠掐醒，又扇了两个耳光。
“装什么死！”
“快说你和那个贱种会离开景川身边！”
我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将冯菲菲压在身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
“我的可可！你还我女儿！”
“她那么小，你怎么敢害死她！”
商景川和保镖破门而入。
他一脚将我踹翻，心疼地抱住冯菲菲，“你疯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我的孩子被亲生父亲和情人虐杀，我不该疯吗？”
商景川厉声斥责，“胡说什么，可可不是被老爷子接走了。”
“她现在应该在老宅睡得正香。”
“她怎么会死？”
我倚靠着墙角，笑得癫狂，眼泪如雨落下。
“商景川，你尝过被塞进后备箱的滋味吗？”
“逼仄狭小，闷热得喘不过气。”
“她护身的鳞片全都被你夺走给冯菲菲的孩子用。”
“我还没有好好抱过她，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的怀里。”
商景川攥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自顾自解释：“你看到的只是偶然。”
“聪聪不舒服，想躺在后座。她做姐姐的，照顾一次弟弟，不是理所应当。”
“平日里，菲菲对可可很好的。你不在，她把可可当亲女儿照顾。”
我指着冯菲菲，笑得讽刺，“亲女儿？那可可背上、腿上数不尽的伤疤，是从哪里来的！”
商景川呼吸凝滞，却还是不信，“不可能，我要亲自问照顾可可的保姆。”
保姆接起电话，“商总，您有什么事吗？”
“可可呢？”
保姆丝毫不心虚，“可可刚被我哄睡着了。”
商景川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问：“你再去检查一下，可可身上有没有伤疤？”
保姆停顿两秒，小心翼翼地回答，“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了？平时您工作忙，可可都是我和冯小姐照顾的，哪里敢让她磕着碰着。”
“今晚就是我给可可洗的澡，她好好的，还说想让您给她买钻石项链，好跟同学们炫耀呢。”
商景川彻底放下心，举着手机冲我挑眉：“都听见了吧。”
“没有人苛待可可。”
“倒是你借女儿的名义发了这么久疯，该给菲菲道歉吧。”
我跌跌撞撞站起来，看着商景川又哭又笑。
“蠢货。”
“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你面前，你还是被骗得团团转。”
“商家合该在你这代绝嗣灭种。”
商景川所有的耐心消耗殆尽，掐住我的下巴，眸光冷淡，“看来不给你一些教训，你就总是仗着锦鲤仙的身份，自视高贵，学不会尊重。”
“看着夫人，让她给菲菲磕头，直到她认错为止。”
他安抚地拍了拍冯菲菲，“我去看看老爷子。”
“不用对她客气，这次一定要给她个教训。”
商景川一走，冯菲菲就露出真面目，命令保镖立刻动手。
保镖死死按住我的双臂，一次次将我的头撞向冰凉的地板。
冯菲菲高高在上地坐着，欣赏我的丑态。
“仙子，你也看到了，就算这么拙劣的谎言，他还是信了。”
“景川他从心底就更相信我。”
“你输得一败涂地。”
我的视线被满头满脸的血所模糊。
头渐渐变得无比沉重，直到再也抬不起来。
我这具身体命数已尽。
商家的命咒，要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