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陪我参加个聚会吧，我想，离婚这件事，应该让大家都知道，免得以后造成误会。”
“你别多想，我没有挽回的意思，我尊重你，也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我以为离开，会彼此声嘶力竭，会不遗余力地呐喊，撕破体面。
但一切都这么平静，平静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心里紧绷的弦骤然断裂，我哭到哽咽，心都在滴血。
等我缓过神来，已经是一小时后。
朋友圈弹出一个红点。
点进去，周冉冉刚发出两条动态。
定位在市里最高端的商场和酒店。
画面上，贺斯砚穿着一身西装，神色依旧冷峻。
配文：
“爱情总有保质期，亲情才是永久的，不管发生什么，我始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第二条是她在奢侈品专柜的购物视频。
她挽着贺斯砚的手臂撒娇，要他跟自己戴情侣对戒。
贺斯砚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强撑着点头。
最后一张照片上，贺斯砚依靠在她肩膀上沉沉睡去。
手里还攥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照片带了水印，时间正好是一个小时前。
我知道，这是周冉冉故意发给我看的。
挑衅，又或是示威。
女人间的小伎俩，只有彼此能明白。
但我还是点了赞。
在这段感情里，我没赢，但我也不肯当那个输家。
一夜未眠，我出奇地平静。
给贺斯砚回复：
“可以，时间和地址发一下。”
“最后一次，结束后签字。”
收到贺斯砚的消息，是晚上八点。
只有短短两个字。
“收到。”
聊天记录跳转到热恋时。
他喋喋不休，满屏都是他的消息框。
“睡了吗？怎么不理我？”
“今天的作业你做完了？要不给我发一份呗，我想留着学习学习。”
“我们小柔儿真高冷啊，我再也不用担心你被人拐跑了，连我都不搭理。”
认识十五年，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了解我。
不费吹灰之力，他找到我的地址。
聚会前一晚，他命人送来一套礼服。
我以为我们可以体面开始，体面结束。
直到我站在包厢门口，听到里面的笑闹声。
周冉冉撒娇，坐在贺斯砚腿上扭动身体。
“放心啦斯砚哥哥，这次的惊喜嫂子一定喜欢。”
“你们的感情就包在我身上，谁让我是你妹妹呢！”
包厢里众人哄笑。
“斯砚，你这妹妹可没白认啊，比我亲妈都亲！”
“不如让冉冉改名，也姓贺算了，亲上加亲！”
一旁的人用力戳了他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闭嘴吧你，一个司机的女儿，斯砚肯照顾已经不错了，别得寸进尺。”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生怕苏柔原谅斯砚啊?”
周冉冉高兴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委屈的泪水浸出眼眶。
她从贺斯砚身上跳下来。
“对不起啊斯砚哥哥，如果不是我，你跟嫂子的感情就不会出问题了。”
“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