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砚,你真觉得,我们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放过彼此吧,对三个人都好。”
只留下离婚协议,我转身就要离开。
周冉冉装模作样喊了我两声。
“嫂子你别冲动。”
“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但她穿着拖鞋的脚,却一步也没挪动,甚至还挡着贺斯砚出门的路。
贺斯砚快步追了上来。
电梯门口,他用一手撑着墙堵在我面前。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你真要离婚?”
“苏柔,你能不能别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份水果拼盘吗?何况你也没出什么危险不是?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冉冉是我妹妹,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她就住对面,平常串个门不是很正常吗?你以前也不说什么,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
“冉冉淋着雨跑遍全城给你找中医,你就算生气也别糟蹋她的心意啊!”
接连的质问让他双眼猩红。
我却出奇的平静。
我以为我会哭,会闹,会喊着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可我只是淡淡抬眼,说了句:
“麻烦让开。”
“她的心意,就留给你吧,我这个多余的人,是时候离开了。”
平静的情绪让他瞬间暴怒,没处发泄的怒火加倍朝我席卷而来。
胳膊被男人的手死死掐住,我疼的面目扭曲。
“你有完没完?”
“我说了冉冉只是我妹妹!我们什么都没有!”
“你到底要我解释多少遍?是不是非要看到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你才甘心!”
我试图扯出自己的手腕,但只是徒劳。
剧痛之下,我浑身不自觉发颤。
高跟鞋狠狠踩在男人脚上,手臂终于抽离。
我抬手朝他脸上重重甩了一耳光。
“怎么,你们睡在一起的次数还少吗?”
“至少我换床单看到她的头发,就不下十次了!”
“贺斯砚,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贱人,更不是瞎子!”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不怨你,但你不该让你妹妹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从今晚开始,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眼泪倏然滚落,脸上不自觉流露的脆弱让贺斯砚动作僵了僵。
他声音难得温柔下来。
“不是,那几回是因为冉冉她生理期,弄脏了隔壁的床单,换洗需要时间,她只能临时过来借宿——”
我食指按着他的唇瓣,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他已经恢复平静,神色满是痛苦。
“我忘记什么了?”
“抱歉,我工作真的很忙,如果照顾你有疏漏,我可以弥补。”
我扯动唇角,声音很轻很轻。
“不重要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他绝望开口:
“苏柔,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是啊,一定要这样吗?
可如今除了离开,我竟然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他不在意我的情绪,不在意我的委屈。
我没有任何对抗的筹码,除了放弃,无路可走。
刚认识贺斯砚时,他还只是个在酒吧收保护费的混混。
我在里面兼职卖酒,他时不时来骚扰老板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