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不然禀告陛下。”
我只轻声道:
“横竖已经处置了散布流言的人,流言也都平复下去了。”
“父皇南下有要务在身,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惊扰他。”
等到父皇回来,我与他之间的纠葛就可以彻底的清算了。
......
见我并不搭理他,裴元庆也就不再递信。
苏倩云却不肯消停了,也开始往宫里递信,说是给我的道歉书信。
信笺上用词恳切卑微,可实则是她明晃晃的炫耀。
“我本不愿意留在府上惹您不快,便跟元庆哥哥说要搬走。元庆哥哥非要让我留下。还说若是我要走了,他便跟我一起住在外面。我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我今日险些跌进池塘,弄湿了衣裙,所幸元庆哥哥将我救起。元庆哥哥还宽慰我,若是担心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不好嫁人,他就用军功换一个平妻位置给我呢。这么好的男人,公主您一定要珍惜啊。”
婢女看着直生气,红着眼说道:“当朝驸马别说是平妻了,就是纳妾也不行,他竟然敢许下这样大逆不道的承诺来!就应该直接拖出去砍头!”
另一个婢女担忧地看着我,生怕我心里还有裴元庆。
“或许这只是她编出来的瞎话呢,要不我们告诉驸马,让他给您一个解释?”
解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没给过我解释。
他为了苏倩云一次一次地丢开我。
一次一次地纵容苏倩云接近他,亲近他。
甚至纵容她宿在他的书房,披着他的外衣,靠在他的怀里。
我闹着让裴元庆把人送走,他每一次都会揉着眉心说道:
“你闹什么!她只是我的表妹!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清白无比,是你自己想的太龌龊!”
可他真的清白吗?
明明他看向苏倩云的眼神里,有宠溺,有激情,有欲望。
唯独没有清白。
我烧掉了所有的信笺,直接下令不许再帮她传话。
她的炫耀,这才消停了。
很快,宫外就传来新消息。
裴元庆要大摆宴席要为苏倩云办生辰宴会。
他以黄金换来东珠头面,又命令绣娘连夜用月光纱制成流云仙裙作为苏倩云的生辰裙子。
他为苏倩云置办了许多奢华的物件,小厮们忙忙碌碌将流水的衣裙首饰送进府内。
整个公主府都被挂上了大红色的绸子,
我曾听到过宫人的小声议论:
“这哪里是布置生辰宴啊,这分明是布置婚事。”
“驸马还带着苏倩云到处送请帖,样子更像是要成婚的新人一样。”
裴元庆的请帖递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不是为了参加生辰宴。
只是因为父皇要回来了,我也该彻底的将他们清理出我的公主府了。
我回府的时候,管家的脸色怪异。
甚至拦着我,不让我进屋。
婢女气冲冲推开他,护着我一路进主屋。
门一推开。
床上的两人惊醒坐了起来。
苏倩云惊叫一声,躲进裴元庆怀里。
裴元庆搂着她,怒吼:“谁敢擅闯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