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轮结束，一半的人被淘汰。
那些被淘汰的，几乎全是我给出的名单上的人。
公司的核心技术、运营、市场团队，在短短几分钟内，全军覆没。
沈澈对此毫不在意，他甚至兴奋地宣布：“大家看，留下来的，都是我们公司最有活力的年轻人！这证明，我的决策是正确的！”
林弯弯在他身边笑得花枝乱颤，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我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清晰地录了下来。
然后，点了发送。
“第一份礼物，请查收。”
对面很快回复：“做得很好。”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我现在找你。”
收起手机，我看到周然正担忧地看着我。
“顾总，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公司......”
“周然，”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艘即将沉没的船，我们能做的，不是修补它，而是及时跳船，并且，在它沉没之前，尽可能地捞回我们的损失。”
周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比赛还在继续，场面越来越滑稽。
为了获胜，有人开始作弊，有人互相使绊子，甚至大打出手。
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事，此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留任名额，斯文扫地，丑态百出。
而始作俑者沈澈，却看得津津有味。
他甚至拉着林弯弯，亲自下场，和员工们“同乐”。
林弯弯喝得小脸通红，被沈澈护在怀里，娇嗔着说“不喝了”，引得众人一阵起哄。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我爱了十年，付出了整个青春的男人。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终于，这场闹剧在下午五点结束。
一百五十个裁员名额，被精准地“筛选”了出来。
沈澈当场宣布，给所有留下来的员工，涨薪百分之十，并且，提拔林弯弯为新成立的“创意策略部”总监。
公司里一片欢腾，仿佛打了什么大胜仗。
而被裁掉的员工，则被保安“请”出了公司大门，连收拾自己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们失魂落魄地离开，身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我到了，在楼下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