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曾经的林川是市公安局一名优秀的刑警,但是因为得罪了领导,才被发配到了女子监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林川走出办公室,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不知道这个名叫白露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个市局的副局长亲自过来打招呼关照。
这在他身为狱警的职业生涯里,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这不禁让林川产生了无比强烈了好奇心。
接下来连续几天,白露表现得都异常安静。
她按时起床,安静吃饭,放风时总是独自站在角落,目光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种超然的姿态在女子监狱这个弱肉强食的小社会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川每天都会刻意经过C区3号监舍,透过铁栅栏观察白露的一举一动。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那些书不知从哪里来的,监狱图书馆根本没有这些外文书籍。
有时她会写些什么,但每当有狱警靠近,她就迅速将纸张藏起。
“林队,你最近怎么老往C区跑?”
张颖递给他一杯咖啡,眼神里带着揶揄,“该不会是对那个白露有意思吧?”
林川接过咖啡,摇摇头:
“瞎说什么,我只是感觉她十分不对劲。”
“哎,”张颖压低声音,“特权罢了,昨天我值班,看见厨房特意给她准备了水果和牛奶,普通犯人连想都不敢想。”
林川眉头紧锁。
监狱里的特权往往意味着背后的权力交易,而白露的档案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第五天放风时间,林川站在操场边缘的岗亭上,目光扫视着分散在各处的女犯们。
白露像往常一样站在西南角的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时,沈芳带着四个女犯朝白露走去。
沈芳是C区的大姐头,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十年,在监狱里拉帮结派,专门欺负新来的犯人,她身材高大,左脸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据说是在一次帮派火并中留下的“勋章”。
林川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警棍。
按照规矩,他应该立即制止可能发生的冲突。但某种直觉让他停下了脚步——他想看看白露会如何应对。
“新来的,看你很拽啊?”
沈芳的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摩擦,她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白露。
白露纹丝不动,甚至连目光都没从书本上移开:
“有事?”
这冷淡的反应激怒了沈芳。她一把打掉白露手中的书:
“臭婊子,装什么清高?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白露终于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把书捡起来。”
操场上其他女犯都停下了活动,屏息看着这场对峙。
沈芳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大笑:
“听见没?这婊子命令我?”
她伸手去抓白露的衣领,动作熟练而凶狠,林川见过太多新犯人在这一抓之下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但白露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
她侧身一闪,右手如闪电般扣住沈芳的手腕,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动作将沈芳的手臂反扭到背后。
沈芳痛呼一声,单膝跪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再说一遍,”白露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把书捡起来。”
沈芳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朝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四个女犯同时扑向白露。
一个女犯从背后抱住了白露,另一个趁机抓住她的头发,沈芳挣脱束缚,站起来狠狠扇了白露两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操场上回荡,白露白皙的脸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渗出。
林川握紧了警棍,正准备冲过去制止,却看到白露的眼神变了——那不再是平静如水的目光,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野兽般的凶狠。
就在沈芳扬起手准备打第三下时,白露突然从鞋底抽出一个尖锐物体——那看起来像是一支磨尖的牙刷柄。她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尖锐物直刺向沈芳的左眼!
“住手!”
林川大吼一声,翻过栏杆冲了过去。
沈芳尖叫着偏头躲避,尖锐物划过她的眉骨,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如果再慢半秒,她的眼球就会被刺穿。
林川一把抓住白露的手腕,另一只手抽出警棍指向其他女犯:
“退后!全部退后!”
白露的呼吸急促,但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暴戾从未存在过。
她松开手,磨尖的牙刷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有人,原地蹲下!”
林川厉声命令,同时按下对讲机,“医疗室,操场有人受伤,需要紧急处理。”
沈芳捂着流血不止的眉骨,恶狠狠地盯着白露:
“贱人,你死定了!”
白露没有回应,只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平静地看着仰头林川:
“她先动的手。”
“闭嘴!”
林川呵斥道,同时惊讶地发现白露的手腕在他掌中微微颤抖——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某种压抑的、蓄势待发的力量。
其他狱警闻讯赶来,将沈芳和受伤的女犯送往医疗室,同时将白露单独关押进禁闭室。
“你知不知道在监狱私藏利器是什么后果?”
林川在禁闭室里质问白露。
白露坐在窄小的床铺上,姿态依然优雅:
“那要看是谁藏的,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林川的心脏,他猛地靠近白露,压低声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上面这么照顾你?”
白露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林警官,有些问题,知道答案对你没好处。”
“威胁狱警是重罪。”
“不是威胁。”
白露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是忠告。”
林川直起身子,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五年来,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犯人,但从没有人像白露这样让他感到不安——她就像一座看似平静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三天后,C区禁闭室。
林川站在铁门外,透过小窗观察里面的白露。
禁闭室只有四平米,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板床,一个不锈钢马桶,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白露盘腿坐在床上,背挺得笔直,双眼紧闭,仿佛在冥想。
“吃饭了。”
林川敲了敲铁门,将餐盘从门下的缝隙推了进去。
白露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禁闭室里亮得惊人,她没有动餐盘,而是抬头看向林川:
“有烟吗?”
“禁闭期间禁止吸烟。”
林川公事公办地回答。
白露轻笑一声,声音沙哑:
“林警官,我已经三天没抽烟了。”
“规定就是规定。”
林川转身准备离开。
“给我一支烟。"
白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就一支。”
“不行。”
林川转身要走。
“林川!”
白露突然直呼他的名字,声音尖锐得像刀片划过玻璃,“你会后悔的。”
林川的脚步顿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回头,直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他猛地转身,从小窗看进去——白露正用头狠狠地撞向墙壁,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额头多出一道血痕。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