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去了市区的商场,在里面精挑细选着未来孩子的衣物。
这些年来,周瑾年也不是没想过要孩子,可是医院明确表示阮若涵难以怀孕,他也只能按捺住自己内心的迫切。
为了不让阮家的老人给阮若涵太多压力,他甚至谎称是自己的问题。
现在想来,大概是老天都不想让他们之间有太多羁绊,否则怎么会让柯然与阮若涵一夜就有了爱的结晶。
看着两人挑选衣物时的甜蜜,他缓缓拨通了阮若涵的电话:
“你在哪?”
“公司里暂时有点事,我在外面处理完就会回来,你先休息,等我回来。”
她面不改色的撒着谎,看向柯然的眼神中依旧充满爱意。
周瑾年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自始至终,两人的手一直牢牢的牵在一起。
他不愿再看两人恩爱的模样,这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正准备转身回去时,柯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
“我要是你的话,今天我就会回去,我一直很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心甘情愿带绿帽子的人?”
没了阮若涵在身边,柯然气焰格外嚣张:
“我要是你的话,就早点离开若涵,好歹也给自己留点体面。”
周瑾年定定看着他:“我留在她身边是因为我在她心里的位置,她要是真爱你,怎么会让你一直躲着。”
柯然的笑凝固在脸上,周瑾年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
“就算我以后跟若涵分开,你也要记住,你跟她能在一起是我让给你的,凭你自己,你没那个资本。”
柯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人 流攒动间,他像是突然被人猛的推了一把直直的摔到了身后的绿化带里。
他艰难的站起身:
“只要能让你消气,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瑾年正惊讶于他变脸的速度之快,却听到身后阮若涵惊怒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柯然的身上都是被刺划破的血口,一张脸也苍白的惊人。
“是我的错,我本来是想跟周先生打个招呼,可惜我不会说话,不知道哪句惹恼了他。”
好一个颠倒是非,周瑾年佩服极了柯然的演戏本领。
可阮若涵上前心疼的看着柯然身上的伤,看向周瑾年的眼神里也满是恼恨:
“你就那么容不得他?你知不知道因为我他受了多少苦?周瑾年,你能不能成熟点?”
路过的人无一例外的好奇看向这三个奇怪的人,周瑾年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是第一次用这种神态跟自己说话,接着阮若涵扶起“虚弱”的柯然,头也不回的从他身边走过。
当晚,周瑾年在酒店坐了一晚上,没有等到阮若涵回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阮若涵终于姗姗来迟。
面对周瑾年乌黑的眼圈她稍显心虚:
“瑾年,我只是想弥补我对柯然的亏欠,过几年他事业成功,我就会跟他彻底断掉联系。”
“你是个男人,包容一下我们好不好?”
周瑾年站在酒店的窗子前面只觉得好笑:
“包容?我还不够包容吗?你肚子里甚至是别人的孩子。”
阮若涵的脸色一白,却还是争辩道:
“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很不满,可这个孩子有多来之不易你知道吗?他对我太重要了。”
“你要是爱我,就要包容我的一切,包括这个孩子。”
她低头温柔的看向自己的肚子,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肚子微微显怀。
周瑾年疲惫的闭上双眼,那就这样吧。
自己已经打算离开了,不管怎么样都行。
收拾好的行李就在角落,当天下午他就离开了理城。
刚下飞机,手机上的娱乐新闻便报道出了柯然的最新消息。
他在大理与一神秘女子甜蜜拥吻,对方穿着宽松款裙子,疑似怀孕。
照片里女子的脸模糊不清,可周瑾年一看就知道是阮若涵。
他相信以阮若涵的势力只要她不想这些照片不会有流出来的机会,现在的状态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她故意的。
周瑾年打开阮若涵的博客,里面有无数自己和她的日常生活,甜蜜恩爱的让网友们直呼“被秀一脸。”
她的最新一条更新停在一年前,照片上她和自己的笑容灿烂,那时候他们还相爱。
他的手机里也全是两人的合照,一张张看过去,继而全部点了删除。
照片后面的记忆,也该随着手机上的删除键而消失。
一周后,阮若涵和柯然回了京城。
看着佣人们大包小包的将东西往别墅里搬,周瑾年眉头微皱:
“这是要干什么?”
“柯然要搬进来,反正房子这么大,空着也是空着。”
阮若涵的声音响起,似乎已经忘记了周瑾年跟她旅游时发生的不快:
“正好我和孩子都需要照顾,他也挺合适的。”
周瑾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阮若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自己还没走呢,她就迫不及待的让别的男人登堂入室?还美其名曰她最爱的人是自己,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说过,他动摇不了你的位置,只是搬进来住罢了,你至于那么小气?”
阮若涵低声道,像是嫌弃他不识抬举:
“你别忘了,你现在住的也是阮家的地盘。”
周瑾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跟她在一起八年,却从未有一刻像这样陌生。
她也惊觉自己说话太过尖酸,于是试图想要上前安慰:
“瑾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有点着急才说话这么难听。”
周瑾年退后一步躲开她想要拉上来的手,浑身颤抖的冷笑着回应她:
“是,这是阮家的地盘,我周瑾年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他爸妈死的早,后来努力学习成为张教授的得意门生,却因为阮若涵就此放弃国外的一切。
是他的错,是他把感情看的太重要。
他扭头便走,身后的佣人没见过他们吵架急忙催促阮若涵:
“小姐,您去劝劝吧。”
她站在原地不动声音冷冷的:“劝什么?这些年来他的日子过得太好,也是时候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