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就是赏花宴。
这次,我要让舟儿博得众人的目光。
喜鹊点头。
未至晌午,陆展封便无功而返。
我检查完舟儿的课业后,正想起身,婆母的贴身丫鬟绿竹便前来传唤。
喜鹊小声问话:
“小姐,他们莫不是想找你当教书先生?”
我嗤笑一声未回话。
待至堂前,婆母含笑将我亲切拉过。
“清柠啊,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由你来亲自教导鸿儿可好?”
我端起茶递给她。
“婆母过奖了,我就学过些女诫,想必鸿儿是不需要的。”
“而且当下之急是夫君的仕途,公爹去世得早,现如今满朝文武皆盯着侯府,夫君得快些得势才是。”
“我得多多联络一下王公贵族,正好母亲那边与他们有经商往来。”
我这话一出,一直在旁当空气的陆展封瞬间腾座而起。
“对!现在最重要就是本侯的仕途!清柠你务必帮我把此事做好!至于夫子,我再去找!”
我笑着点头。
尽管找吧,得罪了严夫子,我看谁还敢来侯府教书。
之后的三天,陆先鸿到处逗猫遛狗。
陆展封逼不得已只得请乡野私塾里的夫子前来教学。
我站于门外听,欣慰得差点笑出声。
很好,就是要这般教,这样陆先鸿就彻底没救了。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到了赏花宴。
这次,地点设在了恭王府。
没记错的话,上一世,皇上与皇后皆微服私访前来了。
毕竟,当朝太子可是在民间的书堂里念书。
毕竟藏于人后,更容易发现谁可用谁不可用。
下了马车进府前,我站在舟儿身前低声询问:
“舟儿,你可害怕?”
然而舟儿还未回答,陆先鸿便愤愤不满道:
“你怎么不问我?”
我转头看他时,恰巧看到严夫子带着当朝太子走来。
于是便故意大声道:
“母亲原想鸿儿定是不怕的,所以便未多问,毕竟婆母到哪都带着你,你早已见多识广。”
“现如今,你既说了,那母亲便问问你,你可害怕?”
陆先鸿果然烂泥扶不上墙。
大言不惭道:
“小小赏花宴有何惧?本少爷未来可是要承袭爵位的!也就他顾铭舟这种贱民才害怕!”
很好,余光里,我看到严夫子的脸皱成了一团。
太子的神情也瞬间沉了下来。
我故作生气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训斥:
“鸿儿,舟儿是你弟弟,你不可以这样说话!不然母亲要请家法了!”
意料之中的,婆母第一个出来阻拦。
“清柠!这是恭王府前!你就这样下鸿儿的面子吗?他以后还怎么在王权世家中立足啊?”
“母亲!鸿儿这样的做法不对,他以后会——”
我话未尽,婆母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怎么样?当众被下面子的感觉好受吗?”
婆母的眼神似淬了毒一般。
陆展封则在一旁默默不语,揽着陆先鸿的肩膀看向一边。
我偏过头,想笑但又不得不挤出两行泪。
“婆母!您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好好教导鸿儿!他这样以后会给自己、给侯府带来祸端的!”
舟儿连忙挡在我身前,生怕我再次被打一般。
“祖母,求您别打母亲。”
不多时,四下便围满了人。
我被婆母当众掌掴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传到父亲母亲的耳中。
而这次,我也算是阴差阳错可以跟侯府摘干净了。
婆母还不自知地接着怒喝道:
“叶清柠!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就跟你一副德行!都敢顶撞我!”
我哽咽着回应她:
“婆母,清柠有何错?不是您叫我教导鸿儿的吗?”
婆母气得一拄拐杖:
“不用你教了!就你这般教法,如此下鸿儿的面子!他以后还怎么能抬起头?!”
这话正中我下怀。
我放大声音:
“好!既然婆母如此偏宠鸿儿,那鸿儿以后的一切,我便都不管了,他是好是坏,都再与我叶清柠无关!”
婆母见状,瞬间便慌了神。
“不是,清柠,你——”
这时,严夫子摸着白须站了出来。